醉一場,而且師宇翰好像還說過,她從國外回來後就再沒花過師家一分錢。”“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汪顧激動地揪住李孝培的衫擺,把臉越埋越深,“讓她窮個丁零當啷,那才叫花錢像自虐!”這個…李孝培摸摸下巴,覺得也對。別說窮得叮噹響的人花錢像自虐,就連她和汪顧這樣有車有房沒病沒災的人花錢都像自虐,沒事誰花錢買個罪受,又不是拍《甲方乙方》。汪顧猛又將頭轉向電視,急問:“剛那臺說聖羅蘭打幾折來著?”“八八。”李孝培就知道她不會放過這種訊息,已經替她留意著播報,預著她要問了。“對了,李孝培,”汪顧盯著李孝培的眼睛,扯住她半長的額角髮絲,“為什麼師燁裳說她要為我明天的著裝祈禱?你到底是喜歡吃衣服,還是喜歡咬衣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李孝培忍痛搖頭,苦著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回答:“都不是。”“那為什麼師燁裳要這麼說?”這世上就數汪顧最傻,別人用大腳趾頭想都知道為什麼的問題,一到她那裡就變的艱深無比。“她說的,你問她啊,我哪兒知道…”李孝培打個深長的哈欠,眼裡昭昭然泛出淚光來,“汪汪,我們先睡覺好不好?好睏。”汪顧自己星期六不用上班,但卻體諒李孝培明天還有兩臺手術要做,看看錶,快十二點,也不需要李孝培再求,她自己先佔了浴室刷牙洗臉去。第二天,汪顧醒來時,李孝培已經去上班了,床頭櫃面對著汪顧的那邊,貼著張便籤紙:早飯已買,微波爐中,熱熱再吃,防止腹瀉。汪顧摘下紙條,將空調暖氣調高兩度,揭被下床,但腳剛著地她就皺起了眉頭,急忙一手扶住悶疼的腰側,一手揉向小腹。“火力真旺…”汪顧咬牙切齒,偶爾抱怨抱怨縱慾帶來的不良後果。好在她也早有預料了,床伴更換頻率太高,這種事情總不可避免。初初相處的兩個人,必定會用盡各種方式去了解對方,瞭解的物件包括心理和身體,瞭解的手段不外聊天和上床。如果哪一對情人在剛開始涉及性這件事的時候便沒有了乾柴烈火天雷地火燎原天火的勢頭,那往後,想要再火,就只能等著第二春,或者其中一方搞起外遇的時候了…汪顧為受多年,對此深有體會,碰上火力旺的攻君,總比碰上懶洋洋的攻君好,雖然前者會令人下不來床,但比起後者令人不想上床,可是強太多了。當然,前提是無論如何也不要被火力又旺技術又爛的攻君碰,否則,戰況之慘烈,決不是慘絕人寰能形容得了的。慢蹭蹭地走進浴室,汪顧照舊是先擠牙膏刷牙。李孝培不愧是外科醫生,昨晚還被汪顧擺得亂七八糟的浴室用品此時已被她整理得井井有條,牙刷和牙膏並列排橫在牙具架上,令汪顧一下想起電視劇中那些不鏽鋼托盤中的手術刀。可是…用哪款牙膏好呢?汪顧手握牙刷,對著五管牙膏發呆。竹鹽味道怪,檸檬殘留久,草莓又太甜,只剩薄荷。薄荷的話,用lg還是用中華?中華是國產的,lg是哪兒產的呢?汪顧開動還沒太醒的腦袋,左想右想也想不起來,倒是眼睛不留神瞥到牙膏管上的兩個字,視線便立刻像被燙到一樣別開去。噗通,不知誰買的牙膏被汪顧丟進了垃圾桶裡。崇洋如汪顧,卻在此時表現出了強烈的愛國熱情:牙膏,還是國產的好!美滋滋地選好牙膏,嗡嗡嗡,汪顧開始對著鏡子刷牙,非但如此,她還相當臭美地端詳起自己的下巴和脖子來。然而,不端詳還好,這一端詳便害得她差點把嘴裡的牙膏沫兒連著舌頭一起全吞肚裡去。咕嘟嘟忙吐掉嘴裡的的甜味,汪顧火大地丟開牙刷將手按上鏡旁的話機,剛要拿起來播個電話過去痛罵黑心肝的李孝培,卻見話機撥號盤上還貼著張便籤紙,上書九個龍飛鳳舞朝氣蓬勃生機盎然的大字——這下知道為什麼了吧?41——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