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打量著於允,於允俊美的臉龐,被劃得斑駁殘破,於凱的欣喜瞬間化為了自責,他在自責,怪自己怎麼那麼不小心被人陷害,怪自己,因為自己被抓,而要於允來代替他守關,卻被人設計,毀了於允的一生。
“二弟…”於凱嘶啞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輕輕的喚著於允。
於允抹了把淚,抽了抽鼻子,輕聲道:“大哥,可覺得好些?”
於凱想笑,卻覺得盡是苦澀,緩緩的點了點頭,“好多了,你這臉…”
“無妨。”於凱想伸手撫下於允的臉,於允一把握住了於凱的手,於凱手指上的鐵釘已被取出,只是骨頭盡碎,更是難以拼湊回去,只得用細木板暫時固定住,所以,於凱的手,被包成了一粽子,於允怕於凱會碰到傷口,小心翼翼的護著。
“二弟,諾兒…諾兒還在寧關!”於凱想起了於諾,驚慌道。
呼涼少說也有十幾萬的兵力,就憑於諾一人,要讓她如何阻擋,更何況,還是掩護著他們逃走,而一人直接拼殺。
“我馬上過去。”於允扶著於凱躺下,捏好被角,給了於凱一個安定的眼神後,帶著楊遏立馬出了門。
已是凌晨的天空,微微的泛著魚肚白,此時,南越大軍正在練兵,不是練何陣法,是於諾下的命令,練廝殺!
在戰場上,什麼陣法,什麼套路,都是空白無力的,最有用的,就是格鬥,下手狠辣,一招制敵,即便沒有武器,也能憑藉自己的雙手將對方打倒,抹殺。
於允從從趕至早練的大場上,負責監督的,是楚景寒。
於允朝楚景寒躬身道:“景王爺,諾兒在寧關城附近與敵軍廝殺,於允斗膽,想請景王爺准許於允率軍前往支援。”
“在寧關城附近?姑姑帶了多少兵馬?”楚景寒吃了一驚,丟下手中正在飲的杯盞,急切的問道。
於允微微的搖了搖頭,“回王爺的話,只有諾兒一人。”
“什麼…只有…只有姑姑一人?”楚景寒更是驚訝,立刻慌了手腳,他早已知曉,自己的皇兄楚子慕,對於諾早有情愫,要是於諾出了什麼差池,他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頂罪啊!
“這可怎麼辦是好?嘖…怎麼辦啊?”楚景寒急得團團轉。
“請王爺准許於允帶兵前往支援。”於允再次強調道。
“不行,你的傷還未復原…要是讓…讓姑姑知道了,可得修理我了。”楚景寒想都沒想就回絕掉了。
“王爺,這次進攻,定然是個絕好的機會,諾兒在寧關苦苦的拼殺著,不能因為於允的傷勢,而錯失了這次良機,更不能陷諾兒於危難中。”於允沉聲道,他知道,於諾現在還未歸來,不是無法走脫,而是,定要藉此次機會,大挫呼涼士兵的銳氣。
“弟兄們,此次是打敗呼涼的絕好機會,你們誰願意隨我一起大殺呼涼士兵?”於允站在看場上,對著場子下計程車兵大聲吼道。
楊遏率先出了聲,“屬下願意一同前往。”
有了第一人,便有了第二人,只是幾個呼吸間,整個練武場沸騰了,於允長舒了一口氣,這些士兵,還有血氣在,還有恩義在,不枉於諾對他們的恩威並施。
“集結隊伍,立刻隨我一同前往寧關支援!”
“吼…”那一聲吼,響徹天地,戰意昂然。
寧關大戰,一身散發著嗜血氣息的於諾,如一杆不倒的旗幟,在士兵們的心中,騰昇出了勝利的慾望。
卻沒有人知道,於諾在靠近於允的那一瞬間,癱軟在了於允的懷裡。
一夜的持續戰,令她早已虛脫,赤色畫戟的戰意,能灌注進她的身體,卻也能更快的耗損掉,而那磅礴戰意在體內亂竄的同時,也在嗜血般瘋狂的吸取著她的精氣。
於諾閉上了眼,蒼白滿是血跡的臉上,有著惡戰後的虛脫,一身已有些破爛的夜行衣,裸露出的是一道道被大刀或長槍割開的傷口,更多的,是一道疊加一道的傷口,雖然傷口不太深,但那麼多的傷口,足以使她因失血過多而脫力。
於允心疼不已,扯下身上的披風,裹緊了於諾的身子,怒罵道:“死丫頭,就知道一個人逞強。”
“哥,什麼逞強啊,我只是想守護著你們。”於諾依偎在於允的懷裡,喃喃道。
於諾的聲音有些暗啞,在聽到於諾的那句話後,於允的雙眼再次溢滿了淚水,真是個傻丫頭!
“笨丫頭,我是哥哥,當然是哥哥來守護妹妹才對。”
“好…下次換哥哥來保護諾兒…”於諾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