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畫戟的槍頭髮出了嗚鳴聲,整個槍頭在劇烈的顫抖著,叫囂著。
飲足了血的方天畫戟,槍頭不再是閃著寒鐵的金鐵之色,而是變成了赤色,如鮮血般豔麗,如烈日般耀眼,在晨光中嗚鳴著,顫抖著,呼嘯的風繞過畫戟的槍頭,頓時便失了聲,似乎那呼嘯的風都被那赤色所斬斷,所吞噬。
於諾的雙目亦是赤紅色,不知是被鮮血染紅的,亦或是殺紅了眼,此時的她,手握赤色的方天畫戟,她的周身散發著漫天的嗜殺氣息,凌厲的戰神的意志。
“她…完全…完全變了…變了個人…”
“…她的槍…變了…變了…”
“血色…是血色…漫天的血色…”
各色的議論,有竊竊私語,有驚恐大喊的,卻沒有一人敢再上前與於諾對殺。
此時的於諾,雙目猩紅,嘴角微揚,掛著一抹輕蔑的笑,藐視著包圍著她的呼涼士兵,那種傲然,猶如那降臨人間的戰神,高高在上,不容褻瀆。
“你們誰還想死的,儘管上!”於諾掃視了一圈,輕蔑的笑道。
人群總一陣騷動,那些包圍著於諾的呼涼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
“弟兄們,這女人一定是在拖延時間,她已經沒有力氣了,我們拼盡全力殺了她,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率先發出了質疑。
於諾手中的畫戟在激烈的顫抖著,於諾僅僅只是握著,卻能感受到畫戟上傳來的磅礴戰意,戰戟上的戰意,洶湧的灌入了她早已有些虛脫了的身體,令她變得比之前更為興、奮,有種更嗜血的衝動。
於諾看了眼手中的畫戟,又掃了眼蠢蠢欲動的那些呼涼士兵,微微的嘆了口氣,這於家的方天畫戟,的確不是凡物,只是,這戟,根本不為她所控制啊!而眼前這些人,很快將會作為祭品,被這話畫戟飲盡鮮血。
“衝啊…”發話的那人,率先衝向了於諾。
於諾揚起嘴角,輕蔑的笑意在臉上綻放,如鬼魅般的身形,揮舞著手中的畫戟,擊殺一波又一波的人,直至鮮血染透了黑色的夜行衣,染紅了她蒼白絕美的臉龐,妖異的不似凡物。
沒有狼煙,沒有烽火,只是一場廝殺,於諾一人與呼涼十幾萬士兵的廝殺!
“吼吼……”大軍的長嘯聲從後方傳來,還有那萬馬奔騰揚起的黃色煙塵。
於諾轉過身,看見於允策馬在前,馬背上的顛簸,令他還有些虛弱的身子微微有些不適,緊咬著牙,朝著於諾疾馳而來。
那一瞬間,於諾才發現,晨曦的暖陽早已撥開了厚重的黑雲,照射進了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大地,那些猩紅刺目的鮮血,在晨曦的照耀下,柔和了許多,不再那麼刺目,不再那麼猩紅。
兩軍士兵瞬間融入到了一塊,金鐵的交戈聲,混雜的廝殺聲。
於諾早已顧不得這些,她挪動身形,飛快的朝於允奔去,只要擋她者,一律斬殺,一路廝殺,只是一味的廝殺,那揮了幾萬次畫戟的手,早已麻木了,只要擋住她路的人,一律都被無情的斬殺。
“諾兒…”於允的臉色是蒼白的,但是在見到於諾的那一瞬間,他是欣喜的。
一路疾馳,他怕自己來晚了。
在鹹封城的城門外守了一夜於允,直至天微微亮時,才見到於諾騎去的那匹馬兒慢悠悠的回來了,馬背上坐著一個陌生的女子,那女子在一路的顛簸中,早已嚇得說不出了話,只是睜大著眼,一味的搖著頭。
直至於允看見了伏在馬背上的於凱,於凱的氣息有些微弱,見到於允,明顯的吃了一驚,張了張嘴便暈了過去。
於允和楊遏手忙腳亂的將於凱抱下馬背,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
在那暗窖內,於凱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在見到於允的那一瞬間,他才深深的鬆了口,他,終於回來了,可是,諾兒,還在寧關!只是,還未說出一句話,於凱便暈厥了過去。
將於凱抱下馬背後,於允與楊遏雙雙吃了一驚!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於允身上細碎的小傷口與之相比較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於允忍不住哽咽住了,趙益,他的手段實在是太殘忍了!
活生生的一個人落到他的手裡,被折磨得不成了人樣,四肢俱廢也就罷了,竟然…竟然那生生的將十幾公分長的鐵釘釘入手指中,要可知,十指連心啊!那種痛,簡直生不如死!
於凱醒轉來,見到於允坐在榻邊,早已嗚咽不止。
於凱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