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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失措,她緊緊咬著下唇,搓著指尖,淚眼汪汪地看著蘇然和誠王。

“我追到西門口,正見她朝門外探頭探腦的,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楊錚站到蘇然和誠王的肩後,輕輕回覆道。

“不是的!”桑霓被這番說辭刺激得激動異常,她握緊拳頭貼在唇邊,眼淚淌水般落下,“我是擔心姑娘的安危,才去門邊等候的。”

聽了這個解釋,蘇然下意識地嗤笑了一聲,說桑霓會真心關心她,真是個荒唐的笑話。

見蘇然一臉不信的表情,桑霓急得滿面紫漲,大步跨至誠王的面前,噗通跪在他的腳邊,扯住他長衫的下襬,哭訴道:“請殿下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守候在西門口,等著姑娘回來的。”

誠王見她哭得梨花帶雨,雙頰潮紅,彷彿將要背過氣的樣子,靜默了片刻。而後,他出人意料地彎下了腰,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的雙眼,四目相對,萬籟無聲。

足有一分鐘,他才抬起頭,眼神依然平靜無波,對蘇然輕飄飄地說道:“不是她,內奸另有其人。”

聽見誠王開口維護,桑霓終於破涕為笑,雙目愈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

只憑一通嬌弱可憐的哭訴,就武斷地就否定了她的猜測,蘇然的心裡燃起了一股無名火:“既如此,是我造次了!”

她硬邦邦地回道,垂著眼退到一邊,不再搭理桑霓和她那赤裸裸的眼神。

雖不知他們兩人有什麼瓜葛,但明眼人都能瞧出他們之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只是讓蘇然想不通的是,桑霓平日裡在她的眼皮底下規矩的很,怎麼能有機會接近誠王的?

戌時將至,夜幕微垂。

蘇然留在晴枝的房內,檢視著她的傷勢,幸而懲戒之人下手較輕,冬天衣服厚重,面板上只有些許紅腫,蘇然輕輕地將涼津津的藥膏抹了上去,晴枝把臉蒙在了枕頭裡,耳朵邊羞得紅彤彤的。

“我知道你心氣高,今兒下午在那麼多人跟前丟了面子,不過這事確實是我們疏於防範了,只希望殿下派出去的人能抓住他們吧。”

“不,姑娘,我不是害羞,我是氣得!”晴枝把蒙在臉上的枕頭扯到一邊,咬著牙說,“今兒這事擺明有內鬼,我可不信桑霓那蹄子能脫得了干係!”

“殿下信她,說這些都無用,還是快快把傷養好吧,”蘇然面無表情的回應,見她滿臉不甘,想要反駁的神情,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嘴,“什麼都別管了,安心靜養,後面的事情我來處理。”

話雖如此,但這件事情實在有些棘手,他們連犯人如何逃跑都不知道,彷彿這兩人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一招瞞天過海實在巧妙,何家又扳回一城。

蘇然揉著抽疼的太陽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四下裡寂靜一片,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呆望著秋香色暗紋帳頂,神遊天外。

門口突然傳來嗚嗚的低吠聲,還有急切地刨門聲,最近倍受冷落的小黃,在乞求主人的關懷了。蘇然嘆氣一笑,剛一開啟門,小黃就刺溜一下鑽了進來,腦袋貼著她的小腿使勁兒蹭著。

“對不起啦,這兩天沒顧上你,”蘇然蹲著順了順它的毛髮,撓撓它的下巴,看著它舒服地眯起了眼,輕輕拍了它一腦袋,“哼,你倒享福,剛娟兒還向我告狀,說你越發嘴刁了,這陣子只吃糖醋肉,不給就叫喚。”

小黃嗚咽了兩聲,蹭了蹭蘇然的掌心示好,只可惜它齜著牙的兇相和撒嬌的形象完全不符。

蘇然悶笑了兩聲,揉揉它的腦袋:“是不是想進園子裡玩玩吶?”

話音剛落,他們便身處在春草園內了。

小黃一進春草園,就撒歡地奔了起來,一路高吠,興奮無比,蘇然見它在草地上打滾玩耍,十分開心,也不再管它,先去看了看小牛犢,小牛倒是長了不少膘,健碩的肌肉線條分明,皮毛油光滑亮,看起來很健康,個頭快趕上成年的水牛了,蘇然欣慰地摸摸它的脊樑,考慮著是否可以試著讓它犁田了。

這幾天對春草園內的作物們也疏於照料了,秧田裡的水位下降了不少,這一時期的稻秧尤其不能缺水,蘇然脫下厚重的棉衣,挽起褲腳,拎著裝滿水的小木桶,赤腳踩進泥沼中,細心地灌溉起來。

綠油油的秧苗青翠欲滴,一整片綠色更是賞心悅目,莫名低沉的心情也變得輕鬆愉悅起來。兩畝地澆灌完,蘇然的腰背有些痠痛,滿手的泥汙乾結成塊,收起農具,她打算去池邊清洗一番。

清澈的湖水中倒映出一張俏麗玲瓏的臉蛋,粉透的臉頰上沾上了幾絲淡淡的泥痕,蘇然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