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緝毒勢力介入我們這裡,有衛星監測罌粟的種植,對我的人影響很大,產量連年下滑。”
這音量雖然不大,但明顯是吳楚的聲音,聽到這一段,之前還存有懷疑或者不屑的眾人立即收斂了神情,都聚精會神地等待下文,更想知道他要考慮的究竟是“哪件事”。
“吳楚您太多慮了,要知道,產量越少,價格抬得越高,寮國那邊產量也降得厲害,整個金三角高純度的海洛因越來越少,所以這時候才最容易發財。而且我家老闆說了,只要您能願意拿出路線圖,他就可以提供資金,您一分錢不用出,到時候坐等收錢就好。”
此言一出,大廳裡靜得連一根針都能聽見,因為大家全都曾經或多或少地聽說過,在金三角地區有一個秘密的大型罌粟種植區,地域雖不算廣大,但水土異常事宜罌粟的生長,其果實飽滿,提取出來的毒品純度高,誰擁有了它就意味著富可敵國。但它的具體位置卻是一個謎,眾人只是聽說,卻極少有人親自見識過。
據說通往此處的路線只有歷代毒梟頭子才能知道,他們將其交給身邊可信的人儲存,等到新的繼承人誕生再轉交出來。
一聽這一段對話裡涉及了此等機密大事,大家全都心懷鬼胎,靜等下文。
就聽錄音裡吳楚似乎嘆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阮老闆錯愛了,在下真的沒有路線圖,不然也不會白白浪費了這些年。之前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派手下暗中做掉駱巍,本以為能夠拿到,誰知道最後卻是竹籃打水。現在想想,我沒搞到具體位置,阮老闆也沒有辦法發財,這看來也是天意,沒辦法的事。”
儘管已經反覆聽過這段錄音無數次,但再一次聽到這裡,駱蒼止還是怒不可遏,將身體湊近,槍口死死地扣著吳楚的太陽穴,用力按下去。
“什麼,駱老大的死居然是你做的?”
“難道不是那個俄羅斯娘們兒因愛生恨派了殺手害了老大?”
人群中一片譁然,接著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質問聲來,錄音裡吳楚的幾句話儼然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之前還對駱蒼止頗有微詞的人,聽了吳楚親口承認的這些話,也不得不沉默,都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沒想到居然是駱巍當年最信賴最倚靠的好兄弟,好手下,為了錢殺人。
“原來是你一直派人跟著我,我還以為是越南人。”
吳楚終於卸下慈善的偽裝,面色猙獰地看向駱蒼止,咬牙咆哮道,他的眼睛渾濁中帶著一絲血紅,看上去憤怒又狼狽。他沒有想到,駱蒼止居然一直謀劃著算計自己,甚至將人埋到自己身邊,製造出竊聽事件來!
“其實你還弄錯了一件事。跟著你的,確實是越南人。”
一直沒人留意的,緊閉的宴會廳大門,忽然被人推開,兩隊人率先走進來,後面跟著走進來一個男人,姿態閒適,步子邁得很悠閒。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驚訝,因為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都是他一手策劃,參與其中的。
似乎很滿意這場自己親自導演的大戲,男人走到臺下,站定,朝著吳楚輕輕抬起手來,拍了幾下,掌聲清脆,卻是為自己在叫好。
吳楚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沒有料到他會有如此舉動,不敢相通道:“王冰?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
“你錯就錯在太自負,以為我是中國人,覺得我是警察裡選出來的臥底,三番五次找各種機會試探我,旁敲側擊,甚至還專程派心腹手下到雲南調查,看看我是不是來這裡緝毒的。但是你錯了,我就是想靠毒品發財的,我怎麼會去緝毒呢,您說是不是,駱老闆,我的好搭檔?”
徐霈喆搖搖頭,截斷吳楚的質問,忽然輕笑,轉頭看向駱蒼止,語氣輕鬆且熟稔。
駱蒼止也浮出笑容來,想了想,見大局已定,收回槍,手指勾著槍托晃了晃,也跟著笑吟吟地開口客氣道:“徐少爺,哦不,徐是您那來自江南水鄉的母親的姓氏,還是叫您阮少爺吧,越南首富阮老闆的獨生子,沒想到您也來參加駱某的結婚宴,真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
39、一八 復仇永遠不是一條直線,是一片森林(4)
作為東南亞地區最窮困的國家之一,越南這個發展中國家在外人眼裡充滿了神秘色彩。那裡雖然貧富兩極分化更為嚴重,但從不缺少富豪,他們的致富之路或正規合法,或見不得光,但卻都是一群低調得不被外界知曉的有錢人,這與西方大肆渲染的排行榜上有名的富翁們大相徑庭。
越南人自認為是越王勾踐的後人,統治越南的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是阮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