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跟她去,有一個在玉翠手上咬了一口,玉翠吃痛縮手,那幾個孩子一溜煙就跑了,邊跑還邊說:“羞羞,你有本事就別躲在女人裙子後面。”

念椿滿臉通紅,又要衝上去打,玉翠忙攔住他:“椿弟,算了,這些人都不學好,還是跟嫂嫂回家,嫂嫂給你做好吃的。”念椿的眼裡露出渴望,玉翠伸手牽住他的手,念椿抬頭瞧著她:“嫂嫂,你是不是天上的仙女,長的這麼好看,做吃的又做的那麼好吃,還會讀書寫字,我們村裡這麼多的人,只有嫂嫂你一個女人會讀書寫字。”

玉翠的爹是個屢試不第的讀書人,玉翠降生的時候他還有些懊悔,沒有個兒子來繼承學業,誰知朝廷此時因衛國公主攝政,竟開了女科一例,詔書一傳出,鬨動的天下女子都以讀書為榮。

玉翠的爹就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玉翠五歲開始,他爹就以課女為樂,直到玉翠十一歲時候父親去世,玉翠也讀了幾百本書在肚裡,只是這樣的學問,在小村莊哄哄人是夠了,要去參加考試,那就跟往天上摘星一樣的難。

這些話玉翠自然不會告訴念椿,兩人走進張家院子,雞叫豬鳴,張母正提著一桶豬食出來,玉翠急忙上前接過:“婆婆,還是我來吧。”念椿也很有眼色地上前拿起玉米簍去餵雞。

喂好豬,拿起母雞下在雞窩裡的蛋,玉翠正打算進廚房做飯就聽見東屋的門被推開,很少起床的張大郎衣著整齊地站在門口。玉翠有些奇怪,但還是笑著道:“相公,外面風冷,你進屋躺著吧。”

張大郎好似沒有聽見,只是往玉翠站著的這邊走,西下的陽光照在玉翠的臉上,讓玉翠的容貌顯得比平時還要美上三分。張大郎有些痴迷地望著妻子的臉,嘴裡喃喃地道:“我的娘子長的這樣出色,也不知道以後是誰來消受?”

這樣的話讓玉翠心裡一驚,張母已經上前來扶住張大郎:“兒,你先進屋躺著去。”張大郎把張母的手推開,猛然發出劇烈的咳嗽,玉翠手裡的雞蛋已經掉在地上,她顧不得心疼就要上前去扶張大郎。

不等玉翠的手到,張大郎的咳嗽聲變的更加劇烈,隨之出來的不是痰,而是血,念椿驚的忘記發出聲音,張大郎已經搖搖晃晃地往後倒去,眼還是緊緊地瞧著玉翠的臉。

4、被逐 。。。

周圍聲音喧囂,僧人的唸誦聲,旁人的安慰聲,還有來往進出的腳步聲。低頭看著身上的孝服,玉翠覺得自己已經麻木,靈位之上寫的是丈夫的名字,這個從無一夕之好的丈夫,那日在自己面前倒下後就再沒起來,拖延了兩天後就撒手西去。

有隻小手拉了拉玉翠的袖子,玉翠低頭,對上的是念椿擔憂的眼:“嫂嫂,我娘讓我給你送點吃的過來。”他另一隻手還緊緊握著兩個大饅頭。抬頭,玉翠對上的是念椿娘溫和的眼,自從丈夫倒下再到現在,玉翠也沒有閤眼,再加上還要安慰婆婆,操辦喪事,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玉翠接過念椿手裡的饅頭,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咬起來,念椿娘又端過一碗熱水:“來,先喝口熱水吧,這個家,全靠你操持,你再倒下去?”

說著念椿娘就嘆氣,這是這幾日玉翠聽過的最溫暖的話了,丈夫一去,婆婆就像被抽走了魂,已經倒在了床上。棺木衣服墳地,什麼都要玉翠操持,忙倒也罷了,偶爾玉翠還能聽到那些來弔唁的人在背後嘀嘀咕咕議論自己剋夫,不然怎麼自己沒進門前還好好的,進了門後才一年丈夫就沒了?

玉翠想和人嚷罵兩句,卻覺得喉幹舌短,就算嚷出個所以然又如何?還不是讓那些長舌婦白白看場好戲?

不知不覺兩個饅頭已經吃完,水也喝完,念椿不等他娘出聲,又去給玉翠倒了碗水。玉翠剛接過碗就有重重的腳步聲傳進來,接著有不滿的聲音:“我說侄媳婦,這外頭都忙成一團了,你倒在這裡坐著偷懶,死的可是你的丈夫,你們主家就這樣,還叫我們別人幹什麼?”

念椿娘已經站起身:“三嫂嫂,翠兒是我叫進來歇一歇的,你瞧她眼睛都熬摳了,現在二嫂還躺在床上,她再倒下去,這家就真沒人了。”被稱作三嫂的人把念椿孃的手一甩,念椿的爹久去不回,念椿的娘在族裡也是身份尷尬,這名義上嫁出去的姑娘還在族裡,總是有那麼幾個人看念椿的娘眼神不對頭,這位張三嬸自然也是其中一個。

把念椿孃的手甩開時候張三嬸的嘴已經一撇:“哎呦,這說的,就像我們都不心疼侄媳婦,就妹妹你一個人心疼,只是我們也是忙張家的事,妹妹你也不是張家人,自然不著急也是有的。”

念椿娘被這番話說的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