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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生命的消逝,沾染過太多魂魄的哀號怨氣。而我,是萬萬不準觸碰的。

以往,我總是小心試探著,見他稍有慍色立時放棄,可是今天……

我摘下面具,湊向臉頰,冰冷的青銅在貼上肌膚的時候,冷的讓我不由自主的一顫。彷彿冰塊粘在肌膚上,涼意順著面板一點點的滲透進來,久久不散。

臉頰上有些沉重,冰寒的感覺讓我的臉感覺有些麻,久了倒也漸漸忘了。

哥哥的戰甲架在房間的一角,亦是同樣寒光清冷,閃爍著和青銅鬼面具一樣的光,銀白、亮眼。

一步步的靠近,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腦海中是哥哥銀槍飛舞,嘯傲沙場的英姿。

溫暖的笑,在漸漸揚起,輕撫著鐵甲。

床頭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猛的一躍而起,手掌迅速的揭去我的面具,“凝卿,你幹什麼?”

“哥哥的面具,很溫暖。”我淺笑著嘆息,“真的很想看哥哥揮師三軍,運籌帷幄之中的氣度。”

“你想留在軍中?”哥哥的眼睛眯了起來,隱藏著發怒的前兆。果然,他一聲斷然拒絕,“不行!”

他手中的面具在燭光搖曳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我的手輕輕覆了上去。

面具下傳來沉厚的力量,我就如蚍蜉撼樹,再怎麼用力也無法從哥哥手中將面具拿過來。

索性鬆了力量,我揚起臉頰迎上哥哥的目光,兩個人無形的拉鋸著,燈光晃動著,搖擺了他投射在帳邊的身影。

“哥哥放心凝卿一人回去?”我想笑,笑容卻難看,“天下之大,再是安全之處又怎及身邊看著來的放心,哥哥以為呢?”

他的臉悄悄的別向一別,燭光的陰影讓我看不到他的容顏,只有耳邊斬釘截鐵的冷聲,“雲崖!”

帳中燭火猛的一黯,無聲無息的人影落在哥哥身前,單膝跪地。

“明日,送她回京師晏相府上。”哥哥的冷寒聲音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是!”

男子側首間,我再次見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瞳,卻再無心情思索。

我的心思,全部為哥哥最後那句話所震驚。

女子未嫁,為何送入夫家門?

哥哥,你以為我不懂嗎?

24 無奈回京 空山死寂

哥哥的堅持已然無法改變,表情冷的就象桌面上的那方面具,冰涼陰寒。

“雲崖是皇上身邊的人,他護送你我放心。”

可我不放心這暗潮湧動的軍營。

似看出了我的憂慮,哥哥淡然微笑,眼中森冷殺意浮現,“放心,‘風家軍’跟隨我這麼多年出生入死,內患最可能出自此次從京師調來的禁衛軍中,我自有辦法對付。”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風家軍’精銳營聽令,嚴密監視軍中動態,任何人不得隨意在軍中走動,若有飛禽出現一律射殺!”

“是!”帳外腳步聲匆匆去了。

哥哥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著,低沉而有節奏。砸在心頭,竟讓我想起了在‘御慕城’中每夜聽到的戰鼓驚魂。

笑容斂去,他緩緩開口,“傳令,三日後拔營,迴轉京師!”

帳外傳來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片刻暫停後堅定回應,“是!”

夜晚的涼風悄悄的席捲了整座軍營,與寒風伴隨而起的,是讓‘風家軍’心頭更加冰涼的訊息——主帥風翊揚身染重疾,軍醫素手無策,需立即迴轉京師。

一時間軍心動盪,議論紛紛,陰霾了軍營上方的天空。

就是這位‘身染重疾,群醫無策’的將軍,此刻正在軍帳中冷硬著臉,散發著冰寒氣息。

他手指在地圖上劃過,“雲崖,現‘御慕城’周邊兵亂,你們取道‘碧長山’回京師,這裡是‘江月城’管轄範圍,相對平靜……”

話音未落,大帳突被掀開,士兵單膝跪地,“報!將軍讓我去打探‘碧長山’附近情形,現已有訊息。”

“說!”

那士兵滿身風塵,猶自氣喘吁吁,“連日戰亂,‘江月城’因抵禦反叛早已無暇顧及周邊,‘碧長山’已然成了匪患據點。”

“什麼?”哥哥的眉頭頓時深皺緊鎖。

士兵喘了口氣,“將軍,‘碧長山’聚集的盜匪人數不少,更有些是日前為我們擊退的造反散兵,若非官兵鎮壓護送,只怕普通人難以透過。”

哥哥面沉似水,揹著雙手靜靜的踱步。

明白哥哥想找一條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