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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舜民間故,小妹答道:“司空老人比先父只小一歲,此公今之奇士,武功精絕,少與倫比,如得他出援手,多大的事也可無礙。不過我母女還不到見他的時候。難得他是大長兄患難知己之交,又下榻在此,蘇翁與此公也是舊交,正好求助。大哥可密告大長兄,把事情全推在蘭姊身上。只說蘭姊是蘇翁義女,蘇翁為侯紹所誤傷,死前將蘭姊嫁與大哥,妝查中有一寶物,大哥不知底細,先未過問。今日樊秋忽帶令親之函前來,正強索間,不料侯紹因誤傷至友,心中難安,力任託孤之重,暗中保護蘭姊,探知樊秋來意,乘其無備,給了他一點顏色,將人引走。蘭姊恐侯紹制不住樊秋,早晚仍有隱患,甚是愁慮,作為大長兄出面求他相助。他雖不知我母女在此,蘭姊身世來歷卻極明白,論哪方面,也無坐視之理。此公著名手狠,近年雖聽說他立志不輕傷人,以減殺孽,但他生就疾惡如仇的天性,任做什事都要做徹,從不肯留尾巴。這一來,連何異都不用找,我母女蹤跡不更隱秘了麼?”

舜民大喜,不禁又勾起結識曉星的初念,忙整衣冠,正要往見堯民,依言商託,忽聽下人回事,說魏師爺到。舜民心想:“良夫和曉星最好,連日忙於酬應賓客,因曉星不見外人,未便約請,也忘了詢問歸未。今日獨自前來,定是曉星迴轉,約往相晤無疑。”等趕向前廳,與良夫見面一問,不禁大失所望。原來曉星前三日便自迴轉,經堯民、魏、錢三人一說,也因舜民應酬無暇,打算過一二日客去清閒,才行相見,已然約定明午由堯民在園中設筵,為乃弟引見,並專人將何異也請了來一同快聚。不料早起曉星偶出閒遊,適才回園,告知良夫說現有要事,必須即時啟行,歸期至多十日,不特明午之約只好改期,此事還關聯著何異,回時定約同來,此時恐他也不能赴約等語。舜民一問,只剛走不多一會,如與江氏母女說話時趕去,還可見面,好生悔恨。

良夫走後,人內告知江氏母女。小妹道:“真是湊巧,看這神氣,何老前輩也不會來,還是小妹自找他去吧!”江母道:“曉星此行既說與他有關,不定在家與否。曉星剛走不久,要去即刻動身。萬一他去,早點趕回,多打別的主意。你到何家,曉星在彼自難隱瞞,如若不遇,可告何叔請對曉星暫時不要提我母女之事。”小妹應諾。舜民便命使女傳話,準備轎馬。小妹道:“要坐轎子,至快明晚才能趕回,那如何行?這條路要經過幾處人煙頗密的村鎮,又在白日,路上急跑,也驚耳目。改了男裝,戴上一頂斗笠,騎馬尚可,但馬卻要好馬。這時走,不過想早到些時。如無好馬,轉不如黃昏起身,由我加急趕行,往返得快呢。”舜民道:“這個容易,大舍侄生長北方,最愛騎馬,聽說頗有幾匹好的。妹子且自裝扮,我就命人將馬牽到花園後門。那裡是片竹林,又當山崖之下,地最幽僻,妹子由此起身。豈不是好?”小妹聞言大喜。舜民隨命使女傳話,趕急照辦。

兩家相隔本近,不多一會,便由一親信僕人將馬牽到後花園門外。小妹也把平日準備下的一身半舊男裝和一頂寬邊軟笠換好,和江母商量幾句,隨即起身。舜民夫妻三人送到門口,說明途徑方向。小妹接鞭攏馬,朝三人舉手含笑道:“大哥、大嫂、蘭姊,請回去吧!”牽來那馬,甚是神駿高大,顧盼桀騖。虞妻剛答:“妹子當心,早去早回。”也沒見小妹怎樣動作,眼一花,人已腳尖踏鐐,穩貼貼落在馬上。跟著馬頭一歪,四蹄亂動,繞林跑去,鞭絲帽影出沒林中,晃眼不見。

三人仍回原處。虞妻道:“剛才老爺只說馬要越快越好,不怕性劣,這定是大侄常說的青玉騾了。連馬伕都不敢騎它跑長路,小妹竟和騎熟了似的。先只知她有本事,想不到一個紅閨幼女,會騎得比大房家的馬伕都好。蘭妹本事我已見過,一定也會騎了?”

蘭珍道:“我因從小便隨義父隱居江邊,水裡倒還去得,馬上功夫卻未練過,騎許能騎。

看小妹騎得那麼穩熟,決不是因會武功便自能騎,定有傳授無疑,我也是頭回看到呢!”

江母笑道:“小妹為報父仇,苦就下得多了。這還是她三四年前練的,自己養不起馬,只好虛練,從沒騎過。今年每遇夜靜無人之時,把福生的馬借來騎過幾次,你都不在跟前,所以沒有見過。什麼都得在行,如用武功氣力,雖能將馬制服,馬卻要受傷了。”

舜民便問:“福生是否上次借馬給自己回船的漢子?”江母點頭。舜民又問:“此人與伯母可有瓜葛?還有蘭妹來時,均在何處?”

江母答道:“福生姓王,原是富陽富家子弟,多武好騎,不務正業,吃一班下等江湖架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