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本能,劍到了眼前難不成還奮力迎過去?
可宋懷秀就是這樣,哪怕迎著劍刃也要出招攻向對方,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瘋子。可若不是這樣,他那天也不可能護得住李綰。
連他師傅都曾說過,他若做殺手,天下無人可及。可他做殺手幹什麼?他只要能保護她就夠了。
但仔細想來,誰家的護衛能有這樣的好身手?得了主人命令,就便敢明目張膽要侯府小姐性命。甚至再往前想,英國公府的那兩條蛇,金菊宴上婢女故意的動作,一切都指向了沈芸芸。
沈家如今得勢,沈芸芸又是欽點的中宮皇后,她想要害李綰,宋懷秀哪能放心讓她自己回去。
他壓低聲音道:“綰綰,那天我瞧的分明,婢女是故意往你方向灑了水,怕是有人示意。”
李綰垂下眼:“我知道,是沈芸芸。”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她,但她幾次三番動手,更害的春蟬受傷,這件事,她早晚要向對方討回來。不願讓宋懷秀也攪進渾水中,李綰回身故意拉著調子道:“秀秀~我心中有數,你別去找她。”
宋懷秀瞬間紅了臉:“秀、秀秀?”
“怎麼?你可以隨意叫我綰綰,我卻不能叫你?”
“不是!你想怎麼叫都好,只是秀秀聽著也太像女子了。。。。。。”
女子眼光一轉,眉目間高傲的豔色令人晃神。“是嗎?那我還是叫你宋公子吧,也請你守禮叫我李姑娘。”
“別啊!秀秀、秀秀挺好,我樂意!”
李綰扭身上了馬車,一放下簾子便笑成了月牙眼,原來欺負他這麼有意思。
而宋懷秀騎著高頭大馬,跟在李綰馬車後,明明連佳人頭髮絲兒都瞧不見,可還是覺得心花怒放,連看路人都格外順眼。
他哼著小曲想,她這算是答應了吧,只要待她及笄後來提親。。。。。。可自己與英國公府的關係不好,想必那位國公夫人也不會願意出多少銀錢,他得去掙些銀子才行,可不能委屈了綰綰。正美滋滋想著掙錢的門路,便到了諭恩候府門前,這一看,宋懷秀可就笑不出來了。
門前熙熙攘攘站了不少小廝,地上擺著禮箱扎著紅綢,上邊居然還有一隻雁。
說起來朱御史也是無奈。兒子想娶諭恩候府的小姐,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要坑死他這個親爹,除非他瘋了才會答應。可他沒想到,性子一向綿軟的兒子,還真為女人犯起了倔。
家裡不肯答應這婚事,朱庭俊便跪在院子中哀求。朱御史讓小廝把他關回房間,他又鬧起了絕食。硬挺著七八日不吃不喝,眼看著人只剩下一口氣,還是執拗要娶諭恩候府的李綰。
朱御史是徹底沒了脾氣。官途是要緊,可獨子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朱庭俊之所以拖到二十二歲還未娶妻,就是為了等他表妹及笄。如今也顧不得了,只好硬著頭皮,退了人家的婚事,兩家人因此徹底撕破了臉。
朱御史又答應幫他來諭恩侯府提親,這才哄著朱庭俊吃了半碗稀粥。
而宋懷秀看著朱御史和媒人打扮的婆子,同諭恩候一起走了出來。他只覺得呼吸一滯,這是姓朱的搶先一步上門提親了?
若萬一岳丈他答應了。。。。。。
要眼看著綰綰嫁與旁人,那還不如殺了他。宋懷秀翻身下馬,剛要上前。
就聽李昭滿臉歉意道:“對不住朱大人了,三女一向最得我疼愛,實在是捨不得她早早嫁人,婚事還要等到她及笄後再定。”
朱御史也是偷偷鬆了口氣。事情兩難,拖一拖倒是最好的方法。既不用娶對頭家的女兒,也不用看著兒子餓死自己,只需如實告訴他,待人家及笄後再議,他應該也不會再鬧。
“哪裡哪裡!是我們貿然登門,唐突了。”兩人皆掛著虛偽的笑,互相致歉。
直到聽朱家人走了,李綰才下了馬車,“爹。”
“回來了,紛兒呢?”
“出了些事,我便先回來了,進去與您細說。”
“嗯。”
兩人都沒提朱家提親的事。李昭知道女兒不會願意,李綰也知道爹爹不會答應,從頭到尾只有宋懷秀一人瞎擔心。
李昭早就看見了處在一旁的宋懷秀,礙著他老爹的面子,上前兩步笑道:“這位可是英國公府的公子?不知有何貴幹吶?”
宋懷秀滿心歡喜,笑的比誰都燦爛,撩袍便拜:“小婿拜見岳丈大人!”李綰聽了臉瞬間漲紅,只想踹死這個不要臉的。
李昭更是笑容一僵,眼角抽了抽,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