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無舟的表情,就是絕無表情,除了淡漠,再無一物。眼中,獨有那滔天的絕殺意念。
雙拳擂出嗵的爆裂聲,童樹雙臂粉碎,驚恐欲絕。但見雙拳擂入他胸膛,啪的一爆,胸骨全碎,心臟被轟成粉末。
然後,童樹面如死灰,看見自己的胸膛,被一雙鐵拳打得對穿。
再然後,童樹的身體被恐怖的力量慣性摧動,如同蝦米倒躬身,撞毀青牆。轟鳴連聲悶爆,竟如炮彈一樣轟出百米,沿途的宅子被屍體洞出一條直線大窟窿,引得塵埃無數。
縱無言語,卻憑行動,已徹然表明這份天地難憾的決心和殺念。
我如決意要殺一人,斷沒有殺不了的道理。漫說武御,就是武宗,武聖站在我身前,我欲殺之人,也必死。
天上地下,諸天神魔,無一能擋,惟我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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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幕。堪稱完美,絕計是最天衣無縫的一次默契及戰術配合,以再多的言語都難描其中一二。
“不好,此舉必激怒宮憑,紀小墨首當其衝!”幾在同一時誕起此念,左無舟不做他想,雙拳揮擺有力。
一動即是銳嘯。成百上千的碎石碎屑,在擺動之際,悉數如子彈般轟往宮憑。
紀小墨一擊牽制得手,迅疾隱匿,一見碎石,竟自懂了左無舟心意,那冰山般的心頓暖得一暖:“他很好!”
宮憑震怒,老臉怒得泛紅,卻也難說是怒的,還是羞的。想也不想,就迎往左無舟擊來的碎石無數。
這些碎石怎能威脅得到他,就是悉數被打在身上,也保準無大礙。宮憑掃落這些碎石,卻才想及這一點,感知紀小墨隱匿逃竄老遠,才洞悉,震怒欲狂:“我又被他們耍了!”
這擺明就是牽制他,給紀小墨逃走。偏生時起突然,他中計了。一時怒上加怒,羞上加羞,怒咆幾欲將天都翻轉過來:“你們該死!”
兔起鶻落的瞬時,連續兩次被詐,如此心高氣傲的武御怎生能忍,雙眼怒火爆發,恨不得生吞了左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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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砰!這半條街,幾是被震怒的宮憑一招毀掉。
左無舟灰頭土臉,如電芒直撲,汗毛炸立,當即錯身搖擺滾動過去,實是狼狽不堪。
但當宮憑正欲一招轟將過去,卻嘎然而止,怒火幾欲煥發出來:“你!”
“太爺爺,救我!”宮禮痛得已然是呆滯住,這時才哭天搶地的求救。宮禮正是之前被紀小墨打斷雙腿,逃不得,痛呼不已。卻被左無舟返回捉了個正著。
左無舟抹了一把臉,眼波中正是冷然和淡漠。這目光,正與殺童樹時完全一樣。
眼觀疼愛的後代如此痛苦,宮憑睚眥欲裂,怒火漫溢:“你敢!我生平就從未見過如你這等無恥卑劣的武帝!”
穆龍青宛如天神一樣,肅殺凜然而降,奈何是獨眼的。眼中的猙獰之色,再是濃烈不過,放聲狂笑不已:“林舟,你我相約賭命,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哈哈哈。”
“蒼天垂憐,教我短短時日,又有了報仇的機會。”
一聲聲怨毒無比,陸續趕來的武帝身在遠處,觀得此幕,不由大是駭然:“這黑衣武帝是誰,怎的跟瘋子般四處得罪武御。”
卻有一些武帝為巴結諂媚,怒斥:“卑劣無恥,身為武帝,竟挾持旁人做人質,你就不嫌丟人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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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無舟一言不發,環眼四顧,將四處地理環境一眼記在心中。
在思緒中,一筆一描的將此城此地的環境,陸續描得完整。感知各武帝和武御的位置,左無舟誕起無數思緒,赫然已是擇出數條逃生路線,只是單憑他自己,逃生希望並不大。
“我需設法逼出一條路線來,只要給我逃出去,憑‘藏龍魄’,短時間內他們怕也難以找到我。”想起夜探魂殿之時那古怪效用的魄,左無舟心中凜然:“是了,此處許多武帝武御,他們必有許多怪異的魄。此,是為不得不防。”
“好在來的武御不算多,與我為敵的似乎只有宮憑和穆龍青。如此,大有機會逃生。”左無舟心中倘過無數算計:“此事不可拖沓,不可延誤,否則武御會來得越來越多,我逃生的希望就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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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白虎不動聲色的在遠處,觀看這一幕。身邊正是逃出來的紀小墨,紀小墨卻也知,此地唯一能保她的,就只有玉白虎了。
“他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