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桌邊要拿起酒杯,南宮煬卻快一步奪過,將那兩杯酒全喝光,將酒杯扔往角落。
“現在滾出去!”
“你……你……你別欺負我……我……公主……”死南宮煬應該不會欺負公主吧?如果他還愛她的話……
小環頻頻回首,有點想留下來,又怕南宮煬那火爆脾氣,最好只好勉為其難地離開喜房。
“老天爺,可別讓南宮煬欺負公主……”小環站在門外祈禱。
南宮煬在房裡衝著井初蓮狂笑,語氣諷刺地調侃她,“你父親將你送給我……為的是什麼?哈哈哈……為的是牽制我?還是將他女兒當妓女一樣送人,想拉攏南宮門?”
井初蓮身子明顯顫動。
“怎麼……怕了?”他粗魯地在她身邊坐下。“夜還漫長得很,你現在就怕了?”
她全身都在發抖,一句話也不敢吭。
他反握住她的手。“冷呀?沒關係,我會好好‘溫暖’你的……”他掀開喜帕。“那不就是你父親將你送來的……目……的……”
南宮煬當場愣在那兒,全身僵直,連呼吸都暫停了。
喜燭在微風中燃燒,火黃的燭苗將影子照射在牆上,喜房內沒有任何聲響。
南宮煬愕然地注視著眼前日夜思念、困在他心底三年之久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湧上心頭。
井初蓮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再次見到南宮煬,還以為是她看走眼,但一見到他身上那襲和她同樣色彩的衣裳,便意識到他是南宮門門主,是她的夫婿……
她抬起手朝他俊逸臉龐伸去,想確定他是真實存在——
他憤怒地抓住她的手,懲罰似地緊握,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會感到痛。
他狂笑,氣自己為何會這麼蠢,為什麼會在三年前把心交給她,到頭來,她竟然是那狗皇帝的女兒!
她很害怕地想縮回自己的手,想逃離他,可是他卻將她鉗制住,然後仰頭狂笑。
忽然停止笑意,他眼神嚴厲地看著她。
“你是那狗皇帝的女兒?哈哈哈哈……”他已經飲下了仇恨的狂怒之酒,現在在他心底還有什麼?什麼都不留了!
狗皇帝……井初蓮身子瑟縮了下。“為……為什麼那麼稱呼父王……”
他眼眶裡蓄著瑩瑩淚水,她不懂那究竟代表著憤怒還是哀愁。
“記住,從今日起,你的天地就只有我!只有我南宮煬!沒有什麼父王!沒有蓮公主這名字存在!”他邪佞地笑。“南宮門也沒有門主夫人,就算你嫁進我南宮門,你的身份也絕不可能一夜躍升為當家主母,你連個小婢都不如!”
井初蓮身子顫動,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不敢相信他語氣中對她的無情。
看見她乞求的眼神,他的笑更加不羈,像噬血成性的野獸,而她,就是被相中的獵物。
“現在……”他還是對她美麗的容顏著迷,大手情不自禁地撫著比他手掌還小的臉蛋。“新婚之夜豈能就此度過,夜還漫長,我們應該好好溫存。”
她驚嚇地揪緊衣襟。“你不能!”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也同樣惹火了他。
“我不能?”
他冷酷地看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破她極力保護的衣裳,紅色喜衣應聲碎裂,隱約露出鵝黃的抹胸。
“南宮煬!”
“原來臉色還記得我的名字,我以為你早忘了我是何人,我叫什麼名字。”
“不要……不要做出讓我恨你的事。”她乞求,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恨我?你的心裡曾有過我的存在嗎?”他指著她的胸口,如果可以,他想撕裂那顆心。
一顆眼淚滴落,她楚楚可憐的神情著實揪痛他的心,可是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別更讓他心痛!
“請你……請你原諒我……”她拼命搖頭。三年前她只是膽小的逃避。
“當你父親執意奪我原本幸福的家時,他曾想過要得到我的原諒?”他哼氣。“他一意孤行,我爹不願屈膝臣服井邑國,你父親便下令抄我家,是誰賦予他如此的權力!他害得我失去父母,連回去替父母親辦後事的姨丈都不放過,執意讓我變成無親無戚的孤兒!”
聽著他一字一句的控訴,井初蓮怔忡了,她不知道他滿是仇恨的背後竟是這樣悲慘的故事,而她最愛的父王竟是主導這一切悲劇的黑手。
“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只要做個公主,過錦衣玉食的日子,世間一切你都可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