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麼喝得醉醺醺的?”白衣人手持扇子走來,在石椅上坐下,也替自己倒了杯酒。
“大喜之日?哼……”身著紅色喜衣的男子仰頭又飲下一杯美酒。
白衣男子喝下酒杯裡的酒,算是陪紅衣男子。
“喝悶酒不如回喜房去陪新婚妻子。”
“連你也要笑我是嗎?”
白衣男子倒了第二杯酒。“如果要笑你,我就不會來參加,現在也就不會陪著你飲酒了。”
新郎仰頭又一杯烈酒下肚,些微酒液沿著性感的唇畔滑至頸處,他以手背拭去酒液,微醺地笑。
“那是我的娘嗎?那只是政策婚姻,是那狗皇帝送來監視我、牽制我的!”
可笑,太可笑了!他一手創立南宮門,三年時間讓它茁壯,那狗皇帝竟怕成這樣,免費奉送一個奴役給他!
新娘仰頭狂笑,站起身雙手展開旋轉,外表看起來樂不可支,內心卻全是恨。
“你太過偏激了。”
新娘停下腳步,雙眼滿是憤怒地瞅視白衣男子。“漓覺,你認為我太偏激?”他將手中的酒瓶狠狠往牆角扔,酒瓶立即碎了一地。“我太偏激!”
白衣男子淺笑,對於新娘這種舉動不以為意。“你還在意三年前不告而別的女子?”
新郎怔忡,激動的神情冷卻了下來,換上的卻是夾雜憤怒和愛意的表情。
白衣男子繼續道:“你知道,當她選擇什麼都不告訴你,甚至北棄自己對你的諾言而離開時,就表示了她的選擇,你何苦痴痴地想著她,這樣做值得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
“煬,兄弟這麼久了,說這句話有點傷人。”
沒錯,眼前穿著紅色喜衣的便是南宮煬。
三年前井初蓮的不告而別令他悲憤欲絕,從那之後,他發誓不再為誰動心,不再惦著井初蓮,所以他變得比以前認真習武,在心無旁騖只剩復仇念頭之後,武功也進步更加快速。
當能力已得靜緣師太認可,他便下山,開始了復仇之路。
他首先自立門派,廣收門徒,更在經營南宮門之際結識了同甘共苦的兄弟。
他獨自創立南宮門,三年來在他經營之下,變得如此規模,甚至即將站上武林至尊頂峰,當他知道井邑國皇帝對南宮門有所防範,便明白報仇的時機已近。
當井邑國皇帝害怕時,他的勢力便能一天一天的擴張,只要復仇物件的名單彙集齊全,他就能了卻多年來的心事。但,命運捉弄人,誰也沒料到南宮煬和井初蓮一心牽繫彼此,卻仍不知彼此在今日已結為夫妻。
冤孽,真是冤孽。
南宮煬踉蹌地扶住桌緣,滿臉歉疚。
“漓覺,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他怎會對和他出生入死、一同奮鬥打拼的兄弟講這種話!他真是該死!
“沒關係。”漓覺拍拍南宮煬的肩。“該進去了,就算是掛名夫妻也該做做樣子,別忘了,井邑國皇帝的眼線還在附近,至少該做做樣子讓那些眼線回去回報一聲,讓那皇帝以為我們真的降伏,讓他安心。”
南宮煬握拳,心裡滿是不願。
他踉蹌地往喜房走去,在外頭,碰上了僕役,他抓住人問:“她呢?”
僕役不解地愣住了。
“我那自動送上門拜堂的妻子呢?”他語氣諷刺地將她說得很不堪。
“門主夫人在喜房裡。”僕役蹙眉,指指南宮煬身後的喜房。
“喜房在哪兒?”
僕役這回確定當家的醉了,他又指了指。“在門主身後。”
漓覺不覺失笑搖頭,一躍身便消失不見。
南宮煬愣愣地轉身,看見身後那扇房門上頭正貼著雙喜紅字,他推開僕役。“你下去!”
“是。”
蹣跚地往喜房走,幾次都站不穩腳步,只好扶著樑柱往前走。
大力地推開喜房大門,裡頭的兩人都被嚇到,小環從假寐中清醒,一見來人,急得講話結結巴巴。
“公……公主……他……他來了……”
三年不見,南宮煬已不認得小環,反正三年前他也沒對小環特別注意過。
井初蓮僵直背脊,手不禁捉緊喜裙。
“你下去!”南宮煬大手一揮指著背後的門道。
“不行……”被南宮煬狠狠地白了一眼,小環又結巴道:“還……還沒喝交……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