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下有芭蕉扇在手的萱公主。”
——這是南宮誇我嗎?
久戰的話敖萱必然能殺我,她只是被我的總綱一時嚇唬住了。白衣少女的芭蕉扇可以扇很多下,我的總綱只能擋兩下——即使現在,我的人也已經虛弱無比。
“雖然已經不重要了,但我還是想問下,你怎麼進入曼陀羅縣的?”
我回過神,問南宮。
“我走進縣城門的時候用七情絲控制了衛兵,在他們的腦子灌輸了我是上官家使者的想法。找到丹藥庫後,我就在掌管庫房的藺欽長老腦中灌輸了我是他已死次子的想法——縣城認識他次子的人不多,我又不大出門,就在這裡太平無事地住了幾天。”
“你的七情絲不是不能離開自己的指尖嗎?為什麼那個長老現在還認為你是他次子?”
“他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還活著,不肯從妄想醒來——我搜過他的魂,他的次子在上個月的征戰中被南海的妖獸分屍了。”
南宮頓了下,
“那個小孩也願意相信眼前的我就是那個築基武者叔父——想我領他去郡城、凌牙門……出人頭地,做了不起的武者。”
我默然不語。
“南宮世子,你的傷養得如何?我們擊退了要殺你的敖萱,現在要趁公孫紋龍沒有過來,把你轉移走……恩,聽說……有元嬰者和你交過手……你是怎麼在武神的手下活下來的!?——元嬰者和我們金丹的鴻溝,就好像壯年人與嬰兒的區別——我走的道路是鬥戰師的道,能告訴我你和他交戰的情形嗎?——我很好奇吶!”
顏若琳在我沉默的時候和南宮談起來。
“我只能摸到他的邊……脫身後,我走到縣城時,這幅肉身差不多是行屍走肉,裡面千瘡百孔。”
南宮磐石不願多談,他取出一盤丹藥與我,
“這是我從上官家取的,先賒下他們的賬。原兄是來護我脫險吧,那就儘快恢復元氣。即使有足量的丹藥,我的肉身離痊癒還有兩三個月時間,這段時間我的戰力至多是金丹中層。”
“青龍兵統領和他手下的兵將都死了。”
我說。
“哦,知道了。你來這裡,就說明了情況。那些去城裡援救我的人也死了吧。否則,南宮家不至於要你這個外人來護我脫險。”
南宮磐石的神情毫無意外,他的語氣古井無波。
“我的父親後來已經不是你父親的家臣了。我也不是你的家臣!”
我深吸一口氣,“砰”地一拳,砸在他的面頰上。
南宮的整個人撞在了牆上,陷了進去,他從牆上掙扎起身,把碎牙吐在掌心,又咽回肚子。南宮的左臉脹起了大紅腫塊。
“如你所見,目前我的肉身只是這個強度。下手稍微重點的話,我會被你打死。”
他說。
“喂喂,師叔你搞什麼!腦子又抽了嗎?——我們宗門都談好要保南宮世子的,你一個外門弟子算球!要被罰面壁去啊!”
顏若琳把我遠遠拉開。
“那些青龍兵的人都是你脫身的炮灰吧。他們一船人的死就值一句知道了嗎?!”
我咆哮了下。
“如果你現在說要殺死我,我也只會說一句知道了。你覺得自己能代替我終結世俗界的亂世,那不妨動手。我不做抵抗,很樂意看到自己的道路有後繼者——可是,你這個小孩子,真的懂什麼嗎?”
他和我相互凝視,忽而輕蔑一笑,
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那是,大人和孩子的鴻溝。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虛弱無力。
那麼多年走下來,我真的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大人的世界我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真是討厭,各種各樣理由的無聊爭霸。
小芷的面目在我心中一瞬間也變得可恨起來
——她,其實,也是一個大人了。
慕容芷已經不在我能觸控的範圍內,我們早分道揚鑣了。
我的胸口一緊,心疼如絞,大口大口地噴血。
“怎麼會這樣!南宮世子,你對這小賊做了什麼?”
紅衣少女一時著慌,把趔趄倒地的我扶起來,
“是道心不穩!你以前經歷過什麼!被他兩三句就挑動了!喂,喂,不能死,也不能廢!你要完蛋,我怎麼向宗門交待去!”
——少女哭的聲音傳來,她竟然哭了,為什麼要哭呢?
我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