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你耳朵剛才聾了知道嗎?我為你敷了本門的開聰藥啊。”
我模模糊糊聽到了她的聲音。
紅衣少女撤回了手。
我摸下自己的耳朵,還有血的痕跡。
哇。
我想起來剛才我破了敖萱的罡風,但是風鳴叫時的兇獸嘯聲還是把自己的耳朵弄聾了。囧,偶爾失誤。偶爾失誤。
“那麼,我們去那個丹藥庫長老家裡見南宮磐石吧。”
我跑下山崗,那十幾個長老,包括縣令在那,大概都被我們剛才的戰鬥嚇壞了。我搖了好幾下,他們才醒。
“放心,剛才我破風的時候,控制得很好,你們的花田一點殃都沒有波及。”
我打了個招呼。
(“喂,那個敖萱之前對我說了什麼。我的耳朵剛才沒聽到。”)
我用神念問顏若琳。
(“她說,這就是不可思議的諸天雷法總綱嗎!她的師尊對你很服帖!那把芭蕉扇再也勝不了你,她無法殺南宮了——師叔,難得見你不廢一次啊!”)
所以我說你欺弱怕硬——我白了她一眼。
“接完第二扇,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敖萱要是敢扇第三扇。我就是有總綱,有手段,也沒有元氣接下她的芭蕉扇。只能變灰灰了。”
“不過,師叔一定是算準她不會再用第三扇了。經過你之前的種種手段,她的信心隨著第二扇的失敗已經完全垮了。現在重新穩固道心還來不及呢,哪能再補刀!”
我忍不出把肚子裡的貨又吐出來一句,不說我會死的——
“其實,我知道她是敖萱還有第三個最確鑿的鐵證。”
“願聞其詳。”
“小時候我看過一本chūn…宮畫,那本chūn…宮描繪了dì dū近世最美的女伶。霍星沉的臉和那個叫霍飛燕的絕世美人一般無二。花馬橋的情報講,敖老龍的九女是他和dì dū攝來的女伶所生——證據已經寫在敖萱的臉上了。霍飛燕的確在二十五年失蹤了。”
這次,輪到顏若琳白我一眼了,
“下流。”
我爆笑起來,仰望碧空,空中飛著一隻風箏。風箏做成燕子的樣子,燕子的鳥眼正望著我們。連線著風箏的細線一直延伸到某處民舍。
………【第一百九章 磐石心(四)】………
丹藥庫的掌管長老叫藺欽,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孫兒。長子在征戰中喪命,遺下一孫;次子是築基武者,在郡城上官家的金錢兵中當隊長,前幾rì給假歸家。
我遣散其他人,只和顏若琳相隨,去藺家宅子。
路很好找——從那隻風箏線的去向就能確定宅子的方位。
我們步入藺家的庭院,穿過各廂房
——在藺家的後山上,一個敦實的童子在青青的大草坪上來回奔跑,七歲的童子長得虎頭虎腦,雙目炯炯有神地凝視風箏線。
就像幼年時的我。
童子身畔一個青年男子正指導他如何放風箏,
“……風向有點變化了,你的手勢要略微調整下……往那邊跑,對對,你的判斷很好,以後能做個好武者,恩,說不定會有修真者選你做仙苗吶。”
青年望到我們走近,拍了拍童子的肩膀,向我們做了一個招呼的手勢,
“天河,有客人來,我去招待下。大人講話,不可偷聽。”
童子和他的小指相互拉了一個鉤,
“是,叔父。”
男子氣質沉穩內斂,眼如深潭寒水,他的手指有力和頎長——那是在手印上浸yín了無數歲月的手指。
(“叫你南宮世子不要緊嗎?”)我用神念問他。
(“不要在孩子前叫。他的叔父死了,我代替了他。”)
南宮磐石領我們到會客大廳。
“原兄和琳公主好。在樓船上我的念頭分身見過你們一面,謝謝你們當時對青龍兵的援手。剛才你們和霍師妹的交手,我也看到了。”
“你是用風箏看到我和敖萱的戰況嗎?”
我問。
“哦,你猜出她的身份了。不錯,風箏附了我的念頭,我的絲和它連在一道,風箏就是我的耳目。這種法術我很熟練。”
南宮磐石笑了下,
“當然,我沒有偷窺別人的興趣。你和萱公主的戰鬥聲勢很大,你們的氣我都很熟悉,所以稍微關注了一下——《諸天雷法總綱》,名不虛傳。原兄有總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