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時,就專門把他請過來,讓他在廠子裡侍弄侍弄花草,如今真還成了名副其實的花匠了。 “老莫,你跟我有###年了吧?” “有了,呃,我別的技術活幹不了,你這花圃什麼的,老莫我還能侍弄它幾年。” “哎,老莫呀,我得走了。” “走?廠長,你到哪兒去?” “你別管我到哪兒去,”阿新頓了頓,從衣兜裡掏出一隻信封塞在老莫手裡,“我走了之後,最擔心的就怕他們瞧不起你,擠兌你。哎,三朝老臣了,也該有個好的歸宿。這一萬塊錢你拿著,我走了之後,有人對不住你的時候,你也好有個幫補。” “廠長,這怎麼行呢?” “別吭聲,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只要這草永遠這麼綠,這花永遠這麼豔,我是死也瞑目了。” 夜裡,阿新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覺,他只好看看報紙以平靜心態,迷迷盹盹中,一行醒目的標題鑽進了他的眼簾:“包二奶”引發血案,“花高工”死於非命!他抓起報紙,讀了下去—— 日前,上海市高階人民法院審結了一宗搶劫殺人案件,它是因為“包二奶”而引發的,其血淋淋的教訓令人深思。 周某是退休高階工程師,有妻子女兒。1999年7、8月份的一天,周某到他常去的浦東大道某飯店吃飯,結識了服務小姐餘某。之後,周與餘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絡。 去年4月,周某從廣東回上海,提出要包養餘某,並將他暫住地的兩把鑰匙交給了餘某。為了達到與餘某長期同居的目的,周某許諾等到餘某結婚時給她一筆補償費。4月底,周某與餘某同居。 周某對餘某出手大方,一次,餘某因欠債到期,周某當即從信用卡中提款2000元給餘某還債。也正是這一次,看似“天真”的餘某悄悄地記下了周某信用卡的密碼。 餘某是湖北省麻城市人,1999年春節後來上海,同年6月開始在浦東大道某飯店做服務員。去年1月在一次同鄉聚會中結識蔣某,並與蔣某談戀愛,於同年2月底與蔣某同居。這樣,餘某就在白天趁周某不在之際去蔣某處,晚上又回到周某處。 蔣某系復員軍人,遼寧省新民市人,復員後分配來滬等待安排工作。自從結識餘某並與其同居後,又得知了餘某與周某的關係,準備藉此敲詐周某一筆錢財。 去年5月2日上午,餘某與蔣用周某給餘的鑰匙開啟門,搜得人民幣500元,等待周某回來。 下午1時許,周某一進門,發現從未見過面的蔣,很吃驚,就與蔣發生爭執和打鬥。蔣持刀威脅周,周奪下刀反抗。餘見蔣頭上有血,便開大電視機聲音,拉上窗簾,上前將周某拿水果刀的手摁住,然後餘蔣兩人將周摁倒在地。蔣某從床上拿過一隻白色枕頭,拼命捂住周某的臉和嘴巴、鼻子,又隔著枕頭向周某的臉上打了幾拳。幾分鐘後,估計周某已死,草草處理現場後,餘蔣兩人又對周的居所進行了搜尋。劫得周某價值人民幣2200餘元的行動電話一臺、照相機一架以及銀行信用卡二張、郵政儲蓄卡一張、人民幣800元等財物後逃離現場。當晚至5月4日,蔣餘兩人利用餘事先從周某處暗自取得的信用卡密碼在自動取款機上提取人民幣20000元。 去年5月8日下午,浦東新區公安局刑偵支隊接到報案,浦東新區六里二村某室內發現一具男屍。經警方確認,死者就是周某。 上海警方千里追蹤,在瀋陽將蔣、餘兩人抓獲。 2001年7月6日法院作出終審判決,核准對被告人蔣某以搶劫罪判處死刑;對餘某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讀完,阿新將這份報紙揉成一團擲向窗外:“又是‘包二奶’惹的禍!” 這一夜,阿新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第二天,弟弟將密碼箱遞到他手裡:“哥,10萬塊夠不夠?聽說那病挺花錢的。” “不夠我再打電話向你要。記住,廠子裡的、家裡的事,全委託給你啦!” 裝好錢,上了車,阿新又搖下車窗對弟弟語重心長地說:“你哥得那病,全是包二奶惹的禍,這是教訓啊!往後你若有了錢,別再幹那傻事了!” 阿新開車回到深圳,他仍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龍崗。 在龍崗,他向妻弟交待好有關事情之後,又開車直接去了公安局。 小秦出面接待了他:“怎麼你沒有去醫院呀?” 阿新說:“事情沒了結,我怎麼去醫院呢?” 小秦解釋說:“你是經領導同意的取保候審,去醫院治病是理所應當的呀!” “秦警官,有件事我只好委託你幫我辦一下。”說著阿新取出那包錢來,放在小秦面前,“秦警官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上我是對不住阿萍,對不住阿秀,對不住寧兒的。這些天來我想通了,以前都是我有了幾個錢種下的禍根,毛老人家說過一句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回算是應驗了,活該!但是我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