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趙平予和藍潔芸把項家姐妹暫留玄元門,單單兩人前往湘園山莊赴宴時起,趙平予的表情就像上了把鎖一般,雖不至於悶悶不樂、垮著一張臉,但一路上卻也沒見他笑過幾次;藍潔芸也是一樣,當她回家看望父親,知道藍元清仍是臥病在床,一點兒起色也無時,她既為老父擔心,又生怕自己的擔心會刺激到與藍元清仇隙不小的趙平予,自然是想開朗也開朗不起來。
更教藍潔芸難以釋懷的是,這一回鄭平亞不只娶藍潔茵和藍玉萍過門而已,還順道納了兩個妾!說來這還要歸因到趙平予頭上,前一次遠征天門雖未能犁庭掃穴,稱得上敗興而歸,但臨行前出於趙平予的努力,至少他們把陷入敵手的鄱陽三鳳給救了出來,只是三鳳原有的勢力已被楊逖和陰京常徹底掃滅,向來的地盤鄱陽湖又給天門、排幫、陸家與藍家四方瓜分,藍家與鄭平亞又有親戚關係,排幫的新任幫主絳仙更是鄭平亞原來的師妹,關係如此錯綜眩�櫻���嘏淌棧乩粗筆悄焉霞幽眩�虼蘇雲接柚壞們脛F窖欽展巳���幌氳剿�寡≡窳蘇庵幀罷展恕狽ǎ�
本來鄱陽三鳳向來同進同退,鄭平亞想納妾也該是一舉通吃,將三女全都收歸房內,但三鳳之中黃彩蘭和範婉香已失身於天門楊逖,對尋個婆家之事最是心急,嫁給剛復興湘園山莊、武林中聲望正隆的鄭平亞倒也不算辱沒了;不過餘下的“白羽鳳凰”白欣玉並未被楊逖侵犯,仍是含苞未破的處子之身,她正值青春年少,武功又向來是三鳳中最高明的一個,仍保有江湖闖蕩的本錢,還不至於這麼快就想要嫁人,是以這回鄭平亞只能收黃彩蘭和範婉香兩女進房,雖說兩女已失身於人,不過黃彩蘭與範婉香均是一方佳麗,美色較藍潔茵等人並不遜色,他倒也不算虧本。
只是鄭平亞便是心中暗笑自己豔福不淺,收了兩女並不蝕本,卻也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藍潔茵和藍玉萍不只身後有勢力雄厚,為一方之霸的吉州藍家撐腰,她們倆還分別是其師“流雲劍聖”尚光弘的莫逆之交“飛鴻”梁虹琦和“鐵臂神”駱飛鷹的徒兒,可不是那麼容易招惹得起的呢!若非鄱陽三鳳落難於楊逖之手一事,與鄭平亞興復湘園山莊之事有絕大幹系,身為正道的鄭平亞有著照顧三女的名份在,納妾一事想要得藍潔茵和藍玉萍兩女點頭,可還真是不容易啊!
照理說黃範二女均有所歸,身為她們妹子的白欣玉該當是喜不自勝,但當方才進莊路上遇到白欣玉的時候,本來還為著妹子難免椒房爭寵之事而有些心煩的藍潔芸卻敏感地發現,白欣玉並不像想像中那般高興,她雖仍形貌如常,一身白衣白裙,潔淨的活像一隻好潔的仙鶴,但容色間卻有些許憔悴,體態也似清秀了少許,恐怕為了姐姐們均有歸屬,自己卻仍孑然一身而煩心吧?
更奇怪的是不只白欣玉貌似憔悴無依,與旁人根本連話都說不上幾句,一幅眾人之中惟我孤獨的樣兒,連原本因著黃範二女的緣故,應當小心服侍於她的元松,對白欣玉竟都有些不太著意似的,其餘人的舉止更令人稱奇,還不止是湘園山莊中人,連一些從外頭來的名門正派弟子也一樣,不只沒幾個人和她招呼,甚至還在背後議論紛紛,只是他們的議論一待趙平予接近便似封了嘴一般鴉雀無聲,加上趙平予又不想管他人私事,因此他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這終究是鄭平亞的家事,就算藍潔芸進得門來,對前前後後服侍的盡是女子,這湘園山莊似是蒐羅了湘嶽一帶不少美女,雖沒有足以與藍潔茵等爭寵的美色,卻也稱得上是百花盛開,心中對鄭平亞的不知節制難免有些不喜,但若妹子們都不說話,藍潔芸實也沒有出頭的份兒。
“平予,你怎麼了?”
想到反正妹子們都已嫁進了鄭家,便是妻妾爭寵,也該由鄭平亞去煩惱,並不是自己管得到的事,藍潔芸輕喟了口氣,抬起頭來,卻發覺趙平予正望著窗外,眼神是如此茫然,窗外的景色雖是不錯,但顯然一點都沒看在他眼內,趙平予的人雖在此,心神卻不知已飛到了何處,竟是一點兒都沒有留在身上,也不知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在他心頭盤旋環繞著。
“喔…啊,沒什麼…”
給藍潔芸輕聲地喚回了神,趙平予猛地一省,想要答她卻是話沒出口,臉上已然紅了一片。這教他要怎麼說給藍潔芸聽呢?趙平予方才人雖在此,一顆心可已經遠遠地飛回了天山,想著在那秘室門外的種種情事…
就在接到帖子,準備下山參加鄭平亞湘園山莊的復興大典,和他終身大事的典禮之前,趙平予就被柳凝霜以研究《梅花三弄》秘笈之名單獨帶開,前去想法開啟石門;藍潔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