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聽著莊見一番胡說八道,簡直就要暈了過去。什麼叫他自打來了大隋,這廝打小就在這兒的,居然化妝外來人。說我任俠仗義,總做好事。那麼我要是不給他這些,是不是他所說的,就都反過來了?這個小無賴!他那日怎麼不摔死?那天打雷怎麼不劈死他!他心中憤懣,只覺一股氣,悶悶的在胸口堵著,怎麼也出不來。
莊見肚內暗笑,面上卻是一片歡喜讚歎之色。眼見裴恪面色發青,眼珠兒一轉,卻又對著他一揖,面現不忍的道“裴兄怎麼面色不對啊?可是有什麼舊疾發作?不過不應該啊。剛才咱們來時,你不是還好好的嗎?啊,難道說是你心疼剛才給我的這點小玩意兒嗎?可是按裴兄平日所為的傳聞,不應該啊。唉,好吧,這樣吧,如果裴兄真是心疼了,只要跟小弟點點頭,小弟自當全部歸還。決不敢貪圖裴兄這點小錢財。如何?”
裴恪此時,只覺得頭一陣陣的發懵,心中似在滴血。小玩意兒!小錢財!不說別的,單隻那個玉石鎮紙,就值不下五百兩銀子。那可是上好和田玉所制,不惟光滑細膩,上面雕工精細,據說乃是前朝寶庫中的物件。自己最是喜歡,磨著爹爹求了好久才求來的。到了這無賴嘴中,竟然成了小玩意兒!小錢財!你這無賴,土包子,你裝什麼有錢人啊,你認得那東西的價值嗎?你怎麼不去死啊!天啊,你就收了他吧!
裴恪只覺得自己從沒有像今天這一刻,如此虔誠。如果現在老天能一個雷劈死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