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上蒼,老天遣錦繡來紫棲山莊暗示吉瑞之兆,原家上下不出十年必定必是光照日月,貴不可言。”
我說完後,恭恭敬敬地拉著錦繡,額頭伏地,一片寂靜中,我的汗水滑下額頭,過了一會兒,只聽原夫人輕輕一笑,我的心不知為什麼一緊:“你們倆抬起頭來。”
我和錦繡再次抬起頭來,看到那原夫人的目光高深莫測,“木槿花的木槿?”
我微一愣,才醒過來,她在問我的名字:“是,夫人。”
“言生,安排那紫眼睛的花錦繡和旁邊那個伺候小姐,兩個男孩就充作紫園的子弟兵,這個叫木槿的丫頭,先去雜役房吧。”
不管怎麼樣,我和錦繡都先可以在此安生立命,總好過倚門賣笑吧,我鬆了一口氣,對著錦繡微微一笑,意即我會想辦法去見她的。
我的那些義結金蘭們似乎也是鬆了一口氣,我那黑大哥于飛燕看著我的目光相當崇拜,然而很多年以後,他才告訴我,其實當時他一點也沒聽明白我在說什麼。
走出門口的時候,即使隔著帳幔,也感覺背後有一道森冷銳利的目光盯著我的脊樑,讓我渾身發冷,我扭頭看去,一具輪椅上坐一個白衣少年,可惜重重幃幔,看不見他的樣子,身後是一個青衣頎長的身影,直到走遠了,我才聽到那帶我出去婆子說道:“那不是白三爺嗎?他可難得來太太房裡請安啊?”
第一卷西楓夜釀玉桂酒第四章芳菲暖人間
遠山如黛,靜默無聲,潺潺的溪水旁,一群僕婦在洗著衣服,凍得人發抖的水流中,一雙雙白手在快速地搓著衣服,仿若與游魚比賽。
我稱著漂衣服的時節,直起身子,長年彎曲的腰脊隱隱作痛,我輕捶著,微微籠了一下因汗水沾在臉上的黑髮,迎著風看著早晨的陽光。
不遠處一座雅緻的園子裡紅梅探了個頭,鮮紅似火,印著我的心頭,亦有些單純的快樂,那應是西楓宛吧。
忽地一個婆子叫著:“木丫頭,錦姑娘差人來找你了。”
一個身著秋香色上衣的俊俏姑娘,在遠處站著,身上著淡煙似的上好綾羅,僕婦們都看出她定是從園子裡來的人,便收起喧譁之聲,恭恭敬敬地指著我,我想著莫非錦繡有什麼事?
趕緊跳上岸,捋下褲管,到了跟前,給那姑娘躬了一躬,“我是木槿,見過初畫姐姐。”
那姑娘的眼珠一轉,對我笑笑:“你以前見過我?”
“回初畫姐姐,木槿以前不曾見過姐姐。”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木槿聽說前兒個莊子裡比武,只有初畫姐姐和錦繡兩人的雙劍合璧,贏了園子裡所有子弟兵,夫人特特只賞了初畫姐姐和錦繡兩個人,宮中御賜的秋香色軟煙羅,剛剛看姐姐走過來,好似霞光煙霧籠身的仙女,木槿就猜您定是和錦繡一起伺侯二小姐的初畫姐姐了。”
那是于飛燕上個月告訴我的,說的時候唾味星子亂飛,黑臉漲得通紅,刀中冠軍的他直呼看了那場雙劍合璧,才明白自己當初選錯了兵器,狂悔自己沒有學劍,不然也能有機會練那合壁雙劍。
我很為錦繡感到驕傲,卻又很怛心她鋒芒過露而遭眾口碩金,積銷燬骨,我的二哥宋明磊,當日兵策謀略中的魁首,只淡淡地一笑:“大哥莫要著急,有空尋得五妹切磋一下就是了。”
然後他轉過頭來對我說:“四妹不用怛心,這六年來,五妹很得二小姐和夫人喜歡,為人處世又頗圓滑,過一陣子想必就能向夫人告個假來來看你和三妹了。”
六年了,原來我不知不覺地在這西楓宛的雜役房過了六年……
那姑娘“咭”地一笑,又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幾眼:“難怪錦繡那小蹄子,成天見兒地在我面前誇說她姐姐有多冰雪聰敏,原來還真的呢。”
“謝姐姐誇讚,不知初畫姐姐找我何事?”我仍然眼睛垂向地面,不敢造次。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這是錦繡要我給你的,她陪著小姐和夫人上法門寺燒香了,恐是三個月後才能回來,所以叫我給你送新配的人參養榮丸來。”
我接了那瓶子,還有錦繡的一封書信,大抵是說要出門一些時日,要我和碧瑩好生照顧自己之類的,怪不得錦繡許久沒來看我了,原來是去陪著小姐夫人上香了,心中微一惆悵,卻又為碧瑩的人參養榮丸有了接續,感到高興,她現在幾乎是靠著這個而活命了。
我抬起頭,正要謝那初畫,卻見她正歪著小腦袋,充滿好奇地盯著我瞧,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發亮,“你和錦繡一點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