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了!”
監祿手捧木盒,進入帳中。
帳中的光線不是很黑暗,陽光從頂端的空窗照下,下面的案桌上擺的則是周圍的地勢圖。
一個少年人,正在案桌之前,陽光沐浴之下,老者看得真切,他就秦太子嬴子弋。
老者一笑,緩步向前,正欲拜見。卻見嬴子弋拉著他的手,急忙攙扶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老者一笑,客氣的說道:“太子殿下年少英雄,帝國一統天下的過程之中,功勳卓著,老朽一介山野之人,又豈甘不敬。”
“監御史言重了。監御史潛入山林十數載,潛心研究這天下水文,本王還是要多多倚重監御史啊!”
“老朽不敢。”
“想必這木盒之中,便是監御史帶來的西甌興安附近的各個水流支系的水文資料吧!”
監祿點了點頭,雙手將木盒遞給了嬴子弋。
嬴子弋將木盒放在了案桌之上,將這個盒子開啟了一絲微小的角度。
而監祿看著嬴子弋,俯首而下,老眼之中閃過一絲渾濁的血光。
啪!
老者大失所望,只見嬴子弋又合上了蓋子。“監御史一路遠來,想必甚是勞累,本王已經準備好了熱湯,請監御史下去休息吧!”
監祿向前一步,兩手抱拳,說道:“老朽多謝太子殿下!”
只是,這監祿將拜未拜之時,卻是徒然發難,身形暴漲,快的不像是一個將老之人。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麼?”嬴子弋輕笑,一手接住了這近在咫尺的匕首。陽光照耀下,鐵鋒之上仍有斑駁的黑漬。
“這不可能。”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這一擊被嬴子弋輕易的借接住,監祿眼神之中充滿了猶疑。久之,其恍然大悟的說道:“你早有準備!”
“真正的監祿究竟在哪?”嬴子弋問道。
假‘監祿’並沒有回答,他的臉上充滿了最為殘忍的瘋狂。
“暴君,去死吧!”
假監祿一腳踢開了桌上的木盒,一瞬間,猛烈的火光吞噬了嬴子弋整座大帳。
隨著劇烈的響聲而來,喧囂充斥了整座大寨。
李三黑熊並未走遠,在發現異常的第一時刻,他們便帶著贏子弋的親衛包圍了火光熊熊的大帳。
“黑熊,太子殿下還在裡面?”
“拿水來!”黑熊大喝一聲,將旁邊一名親衛手中的水桶中的水都倒在自己的身上,看樣子是要衝進去救人。
“黑熊,火勢太大,不可進。”李三阻止道,雖然他也擔心嬴子弋的安危,但是李三始終還是冷靜的。如此火勢下,就這樣衝進去,根本就是送死。
“快放開我。”
就在兩人爭執之時,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女,就這樣從漫天的火勢下走了出來,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小蝶姑娘?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並不在營地中。”少女的髮絲有些凌亂,嘴中微微氣喘,說道。
巍峨山嶺,一處高坡之上,嬴子弋恰有餘暇的看著這副場景,說道:“守衛重重的營壘並不是最安全。看,這處中央大寨依靠險地,守衛是多麼嚴密。我的大帳,更是重中之重,此刻還不是被人輕易的攻破了。”
嬴子弋懶懶的靠在一顆巨石上,她的身旁,還有著兩個少女,正是他的貼身侍女,風鶴,雷狐。
“殿下說的是。農家對太子殿下充滿了敵意,那俠魁田光更是包藏禍心。小鶴不明白,殿下為何還要容忍他們?”白衣的少女平素十分冷漠,卻只有在面對嬴子弋時,臉上才露出那僅有的笑容。
“並不是清楚所有對帝國不利的因素,帝國就會長治久安。這個道理也適用在我的身上。”嬴子弋一笑說道:“我是帝國的太子,但是距離天子還是有著一步之差。翻遍史書,這一步之差,卻是有多少人都走不上去。”
“殿下的意思是?”小狐不解的說道,翠綠猶如寶石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難道秦皇不知道農家,田光包藏禍心麼?可為什麼他還默許扶蘇手下暗中存有這樣一支力量?”看著兩人不解,嬴子弋繼續說道:“帝王最注重的是平衡,儘管秦皇自己也是經常打破這種平衡的人。農家十萬弟子,在江湖上擁有著巨大的力量。將之消滅,帝國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但卻是得不到應有的回報。與其這樣,還不如反過來使其為帝國所用。而公子扶蘇,就是帝國與農家之間最好的媒介。”
“我明白了!”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