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雨兒都有男朋友了?”她頓了頓,“我想翔娃,你讓他接電話。”
老人喚了翔娃,翔娃拿著電話跑到前院去感受母愛去了,老人繼續做飯。
我現在的身份是雨兒的男朋友,雨兒心裡還有我,我想象事情是這樣子的:雨兒來楊婆婆家過年,當吃得正歡的時候,楊婆婆就問:“雨兒。你打工這麼多年找到男人了麼?”雨兒羞澀的低著頭說:“有。”加上調皮的翔娃翻出來的照片,這一下子我就成了雨兒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了,我好高興,我要在這裡等雨兒回來,因為我是楊婆婆的半個親戚了,理由是雨兒的媽和翔娃的爸爸是兄妹,這是楊婆婆在廚房透露的。
難怪楊婆婆這樣禮遇於我,並把我接到她家,楊婆婆名叫楊熙。
早上面對六個雞蛋的甜湯,當真叫我有些為難,因為我昨晚的暴飲暴食讓楊婆婆誤以為我的飯量驚人,所以對我特殊關照,不過為了禮貌我還是把這大碗甜湯吃完了,都快溢位來了。之後我又幫楊婆婆洗碗,感覺自己在楊婆婆家不再過得束手束腳的坦蕩了,洗漱之後發現無事可做,加上腹中撐漲,便告知楊婆婆我要去田野散散小步——我已經好久沒有認真的聞泥巴味道了。
我出門的時候大花狗也尾隨著我,它已經認我是朋友了。
我沿著公路走過村莊來到小河,路上的村民都不再對我有過多的警惕,大約他們認得我身邊的狗或者我並不那麼匆匆忙忙,有些和藹的老人還對我一笑,當然我也還以一笑。
路上的小道被鋪了一層稻草,踩起來有些像走在床墊上或者地毯上。在我的故鄉從前這些稻草要麼用來編成草繩要麼堆疊起來當柴火燒掉,反正也還有些用武之地,到了這些年人們要麼一把火燒掉要麼也是如此直接丟田埂上,因為這些年農村人口的銳減,稻草早就供過於求,沒有多少人在乎,這個村也是——這稻草是啊——懂可科學的都懂。
路上我從沒有遇到四十歲之下的人,不過喜歡這讓我舒服的路,並且乾田裡也有大量的成片的黃色菜籽花,徜徉花海,無比釋懷。
春天萬物萌芽。也有野花的爭妍,我記得李娜曾經在日記裡說過,花是植物在□□,我又想到雨兒和我的倒數第一夜,我心境盪漾。山上的針葉林高高在上,不像河邊的幼稚的嫩綠那樣——四季輪迴來得很快,他們一貫逞墨綠色。
橋下的流水沒有那麼急,潺潺而下,叮咚作響。有時我竟然發現逆流而上的魚,我又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泓碧色的湖泊,如果沒有人承包的話,我可以釣魚——從前雨兒陪著我一起守望過大海的魚竿也被我帶來了。我沿著卵石而下,去找讓我心動的湖水去。大花狗腳太多,總是被打溼,它跑到岸上,他彷彿知道我的去向,早早奔到湖畔等我了。
湖面沒有風,靜的如沉醉的女子,沿岸的水也清澈見底,可以看到緩慢擺動的水草,胡說中央看起來有些深邃發藍。
太陽慢慢照下燦爛的光線,這下我終於體味到什麼是魚翔淺底了。湖面如鏡,反射出天空的雲彩,讓我看著湖水的眼睛分不清哪裡是雲哪裡是水,它們重疊了,我看到的空間被放大,我的視界也讓我眩暈;我還在水裡發現了老鷹,它自由自在的盤旋,我已經十數年沒有見過這種野性的生靈了,今天真是有幸;老鷹也許沒有發現獵物,它離開了,我目送著它;在它離開的方向我又看到了一座雪山,真是讓人驚異,那座雪山只在“鏡子”的角落邊上的影像裡現出來,我看到雪線之上少許區域,於是我朝那個方向仰望,她巍然立於群山之上,神聖潔白,讓人肅然起敬,說實話我的腳有些癢了,我有種想征服她的衝動,也許雨兒和李娜曾經到那裡遠足而行。
這裡或許不如全國的許多名勝那樣美得驚世駭俗,但是這裡的美的質量很是平均又狂野,來這裡讓我過目難忘,我如獲至寶。
回去的時候我又問了村民,發現這個湖泊是個無主之地。
到屋裡翔娃還是沉浸在抗戰時期,不過這回沒有昨天那樣的神劇了,看的是《亮劍》。屋後的鴨子也出去呼朋引伴了,大花狗回來後依舊做夢,烏雞在路上找蟲吃,貓也總是神出鬼沒,楊婆婆不知所蹤。
我又到雨兒家的門口站了站,發現她還是沒回來,我就決意陪著翔娃看電視劇了。看廣告時翔娃才發現我坐在他身邊,他給我倒茶,並說:“婆婆說了,你回來讓你吃生日蛋糕,是雨姐姐送她的。”我心想生日蛋糕沒什麼好吃的,雨兒所贈那就另當別論了,我來了興趣,同翔娃一起去石櫃取,拿出來一看,這那裡是生日蛋糕,這明明是臭豆腐——楊婆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