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此刻眼前的風景,卻也不得不接話道:“飛燕姐說關於昨夜商議之事與我兄長有關。”
唐飛燕已是從沉思中驚醒,平靜地向道長點了點頭,不顧道長的不滿對張墨說道:“昨夜我們商議之事,想必你也能猜出大概,你兄長是匪徒同夥的身份已經坐實,王大人是絕不會允許有人為此翻案的,我勸你最好老實在府中待著,不要做無謂的舉動。”
張墨少年血xìng,哪裡肯服,反駁道:“不行,我兄長說過他是被誣陷的。原本我還懷疑他的話,可現在他死了,我就必須要查個究竟,至於被鬼所殺這種鬼話,我才不信,這其中定有見不得人的事。這世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若說有黑白不分、是非顛倒之事,我偏不信!”
這番正氣凜然的話帶著少年特有的熱血飛揚,讓唐飛燕與乾元道長很是意外,沒想到這小小年紀能有如此堅定的是非信念。
唐飛燕幽然地嘆了口氣,勸道:“小墨,你還小,經歷的事情不夠多,你不明白。這世間,黑不一定是黑,白也未必是白,人們都說眼見為實,可唯有心見才是真。你單薄的力量在他們面前就如同螳臂當車,不會有用的。”
張墨努力挺起胸膛,儘量平視二人,堅定地說道:“我是經歷不夠,所以我不懂你們這些大道理。但我知道,人分好壞,事有善惡,好人天佑,壞人天譴,這是天道,這是人心,這是無法遮掩的。倘若我兄長真的是被誣陷的,而我這個兄弟卻沒有幫他恢復清白,那我一輩子都會活在自責與愧疚之中,rì後九泉之下,我有何臉面去見我的兄長?!”
面對這個尚顯幼稚卻滿是無畏的少年,唐飛燕二人也不得不讓步。有時,面對質疑,無所畏懼的堅持要勝過天花亂墜的話語。
乾元道人略作思索,苦笑道:“我真是後悔沒有攔住大小姐,這些東西本來是不應該告訴你的,無知者無畏啊!你這孩子,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貧道就陪你冒險一次吧。”
唐飛燕也是無奈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就不再勸你了,但是你的一切行動都要由我安排,不能引起官府的注意。算你運氣好,因為鬧鬼一事,王大人已經撤去府中留守的官兵。只是,張叔叔被派去協同官府搜尋劫匪藏身之處,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乾元道長接著道:“關於你兄長的死因,目前沒有任何線索,根據仵作檢查之後的判斷,是被捏斷頸部致死。依照常人推論,若是人為的話,頸部指印應是向內扣壓,痕跡由淺入深,指尖處最為明顯,但你兄長頸部的指印則完全是平滑整齊,絲毫看不出用力深淺,就如同隔空捏死一般,此等指力我等皆認為不是人力所為。”
張墨認真聽完二人的話,自己也是毫無頭緒,仔細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險些將兄長給的東西說出來,可是轉瞬之間,他忍住了,這是他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說出來。
就在他絞盡腦汁搜尋可能用到的記憶時,張行舟潛入唐府之前所說的話鬼使神差般掠過,他及時地抓住了這閃過腦海的話語:“飛燕姐,我兄長在進府之前曾對我說過,這府中有能夠證明他清白的人,不知您是否清楚?”
張墨注意到,唐飛燕神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些慌亂,果然她知道些隱情。乾元道長在一旁也看出她的猶豫,伸手止住張墨的追問,說道:“大小姐,若是不方便說,貧道先退到一邊,你們姐弟二人單獨聊,如何?”
唐飛燕聞聽道長此言,面露決然,反而下定了決心,她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道長且慢,此事有些羞恥,實是令人難以啟齒。不過,既然你兄長都如此說了,我就告訴你們。”她略頓了一下,羞愧地說道:“你兄長與我身邊丫鬟暗中私通,已是有一段時rì了。”
“啊!?”張墨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這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乾元道長則是不住的搖頭嘆氣,口中唸叨著什麼。
“這,飛燕姐,真的有這回事麼?”張墨還是不相信,這男女私通之事關乎到個人名譽,豈能隨便亂說?
唐飛燕很確定地告訴他:“確有此事,那是我的貼身丫鬟,叫唐曉。這件事情也是我們聊天時她告訴我的,她與我一同長大,情同姐妹,不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的。”
震驚過後,張墨忽然想起一點,質問道:“既然你知道此事,那為何案發之後你不向縣令說明?或許我兄長就不會蒙冤。”他攥緊拳頭,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乾元道長勸道:“別急別急,大小姐不會是這種人的,你聽她解釋。”
“是我沒有解釋清楚,當rì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