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五除二的脫掉脫掉統統脫掉,似乎別無選擇,否則女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而當男人*衣服站在女人面前的時候,女人除了*衣服,還可以大聲喊人,或者拔打110——你說,這能平等嗎?
這種不平等多少會給男人帶來屈辱感,至少我就感到無形中似乎被紮了一下——針扎的扎,不是結紮的扎。我痛苦了兩秒鐘,立即像沈從文先生《顧問官》裡的趙頌三那樣,用一個油滑的微笑,拔去那根看不見的刺。我對哈穆說:今天天氣很不好,看樣子恐怕要下雪,咱們就歇一天,給牛喂些草料就行了。
哈穆毫不買賬:我們運來的那些草料,是準備春節的時候拿來用的,平時不能隨便亂動——你怎麼知道要下雪,我看你是想偷懶!哼,偷情不會,偷懶倒是相當會!
我明白她後面的話是指昨晚的事情,不禁暗暗好笑,但仍然一臉誠摯地說道:我不是偷懶。今天我想去盟裡辦點事情,隨便買點東西。對了,天氣越來越冷,我給你買瓶護膚霜吧——像你這麼棒的面板,應該嚴肅認真地對待,好好保護它,不要隨便暴露在冰天雪地裡,如果凍傷了,可就暴殄天物了。
我掉了幾句文,也不知她能否完全聽懂,但她明白我是在誇她面板好,因此本來寒如嚴霜的臉色,就漸漸的緩和下來。她嘆了一口氣:寶來是個粗人,哪裡懂得欣賞什麼面板,你就不用破費了,有句話叫無功不受祿,我怕承受不起呀。
說到後面,哈穆眼波流動,身子也扭扭捏捏起來。我見她口氣有所鬆動,心裡微覺興奮,但又怕她誤會我的意思,於是趕緊站起身來,快刀斬亂麻地說道:嗯,那就這樣吧,我先去給牛搬些草料,然後騎馬去盟裡一趟。如果事情順利,我爭取晚上趕回來。
大約我的神情是一本正經水潑不進的,哈穆眼裡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不再說話。我也沒有心情再繼續敷衍下去,搬了十多捆草料扔進牛棚,套上馬鞍,打了個唿哨,蜷伏在蒙古包一角的黃毛丫頭立即竄出,撲到我的肩膀上。這丫頭簡直拿我當情人看待,呲牙咧嘴的伸出舌頭,一個勁兒地往我臉上舔來。我笑著將她放到地上,拍拍她的狗頭說:丫頭,走吧,跟我去碰碰運氣。如果運氣好的話,會很快見到你的女主人的。
我準備妥當,過去向哈穆打聽斯格巴娜,問應該如何才能找到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本來坐著喝茶的哈穆,忽然端起茶碗朝我迎面潑來。她像被馬蜂蜇了似的跳起來,指著我惡狠狠地罵道:王八蛋!給我買護膚霜是假,去找斯格巴娜是真!什麼尋找心愛的姑娘,騙鬼去吧!我昨晚只不過隨便提到斯格巴娜的名字,你今天就像丟了魂一樣,想去找她親熱——做夢去吧,她才不會看上你呢!你給她提鞋都不配呢!
我緩緩抹去濺到臉上和袍上的奶茶,淡淡地說道:你又錯了,我只知道給女人脫鞋——有腳氣的除外,從來不會給女人提鞋——桃花除外。
哈穆歇斯底里地嚎道:桃花又是誰?就是你來草原要尋找的女人嗎?
我沒再理她,轉身走出蒙古包。我聽到哈穆在裡面放聲大哭,但卻絲毫不為所動。我深信,沒有她的指點,我一樣能找到斯格巴娜,一樣能找到桃花!
我騎在馬背上控韁疾馳,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只要看到牧民區的蒙古包,我就下馬進去打聽斯格巴娜和桃花的訊息。黃毛丫頭起初還能飛快地奔跑,後來體力不支,漸漸落後,我就把她抱上馬背繼續趕路。
馳騁了兩個多時辰,天色越來越是晦暗。過不多時,西北風呼嘯,居然將碩大的雪花從天下折騰到地下。漫天飛雪,我仍然控馬疾行。風雪無阻!
漸漸地,草原上的雪積得厚了。“雪盡馬蹄輕”,馬的速度明顯放慢。
路越來越難走,氣溫也越來越低,我漸漸抵擋不住,四下眺望,想找個蒙古包烤火暖暖身子。可四周白茫茫地,哪有牧民區的影子。
如狼似虎續集(013)
正自焦躁,懷裡的黃毛丫頭忽然對著南面狂吠起來。極目望去,只見遠處有兩個黑點迅速朝這邊移動。黑點越來越大,原來是兩匹黑色的快馬,馬背上坐著兩位腰挎雙筒獵槍的獵人,戴著狍頭皮帽。我知道這一帶是草原和森林的交界處,既有放牧的布力亞特人,也有狩獵的鄂倫春人。
這兩個人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其中一位勒住馬頭,那馬長嘶一聲,生生頓住。鄂倫春獵人大聲地問我:喂,哥們!你從哪邊過來?有沒有看到一隻瘸了腿的雪狼?
他的腔調裡隱隱透著難掩的興奮,看來那隻倒黴的雪狼定是被他們獵槍打中的。這也難怪,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