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床榻之下找到的汗巾,他無事之時常常拿出來翻看的,這是你母親做的,請代為向你母親轉告我的歉意,無法帶回老爺,只能帶回老爺的汗巾。”他從懷中掏出一條白棉穗子汗巾,上面的確是母親的繡工,顏色十分清雅,花色亦是松柏,只是卻已被割破了一指寬的口子,上面的血跡雖然已經乾涸,血跡凝固成赭色,卻仍舊是駭人。
柳安烈是自己的親舅舅,母親柳氏的親弟弟,唯庶妾之親不為親,也不列入家譜,現如今他悲愴不已,卻也不能以親人身份祭奠,只有悵然離去。
林旋兒心中悲慼,握緊了手中的汗巾,連忙追上前去,輕輕喚了一聲:“舅舅。”
柳安烈轉身過來,苦笑著看了她一眼,小聲道:“旋兒,你父親在時尚算清和,有他偏愛,你們母女且安然,如今你父親殉國,你們娘倆在這林府大院之中,更應謹小慎微,若有個行差踏錯,連個幫扶的人都沒有,寶丫頭生性軟弱,你上無父兄關照,下無姊妹扶持,我們柳家人脈單薄,多個親戚幫襯也沒有,只怕今後日子你們舉步維艱,可惱我這堂堂五尺男兒,卻無法保護你們一成!萬事唯有靠你們自己!”
林旋兒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便立刻叫住他:“舅舅此去何處?”
柳安烈搖頭道:“如今老爺已去,便已是有心歸隱家宅度日,原是想投軍作戰,殺倭寇,報仇雪恨,只是無奈報國無門,又難耐自己不過粗漢子一條,你若有事便到橋下找我就可。”
“舅舅。”林旋兒想了想:“此去朝廷必將重任戚將軍,你不妨投入他軍中,也好一展身手。”
“我既無引薦,又無長物,如何的得見這位戚將軍?”林安烈犯了難。
林旋兒想了想,便又道:“你且等著。”
說完便往母親屋跑,若沒有記錯的話,母親屋裡還有一個請來的翡翠送子觀音,渾身通透翠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