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說得對,你的酒樓能夠容得下七個人,同行有可能給你製造十個人的麻煩。到時候你有苦難言,只能吃啞巴虧。
夏家之所以在琴川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便是在於尊重約定俗成的傳統。並且嚴格的按照約定俗成的傳統去做。
這句話爹爹在我跟前耳提面命得有時候我晚上睡覺都能夢到。
我想爹爹之所以不厭其煩的說,總歸是有點道理的吧!”
夏環佩如此說完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夏芊鈺想要幫忙,但是似乎遇到麻煩了。
“四妹,你要知道經商之道在於,該狠就要狠。二姐提議去僱幾個天真孩童,天天衝著他們冷嘲熱諷。罵他們是臭要飯的,還對他們扔石頭。潑大糞。
他們一追就四下散開,然後等他們湊在一塊便又繼續。
我覺得有些缺德。這才未同意。期望今日他們自己走了吧!
否則,二姐真要這麼辦,我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夏芊鈺知道二姐一向心冷腹黑,沒想到還真是有手段。
這一招就算最後鬧到官府,也可以摘的乾乾淨淨。
可是這是陰招損招,前世祖父祖母過世之後,夏府便落到了二姐的手裡,由她來打理。
而她幾乎是白姨娘的傀儡。夏環佩的權利幾乎被完全架空。
白氏的孩子在來年的三月便降生了,夏芊鈺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個女兒。
這讓夏少恭的念想徹底斷了,他開始“曲線救國”,整日到處蒐羅廚子。
想要有朝一日送進宮去。
然後謀得一官半職的賞賜。
孃親,孃親,是在白氏生孩子的那一天病逝的。
夏芊鈺記起來了,她都記起來了。
“小小,你在想什麼?表情這樣的駭人。”夏氏在她眼睛前晃了晃。
夏芊鈺渙散的眼神重新聚光,看清眼前慈眉善目,關切的望著她的夏氏。
突然心中鈍痛,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白氏加害母親。
更不能任由夏家落入白氏和二姐那樣的人手裡。
“沒事,孃親,我只是在想該如何更好的解決這件事情。
這樣吧!反正我也缺夥計,二姐的想法雖然卑鄙,但是給了我一個啟發。
你找個孩童,將我的酒樓招工的訊息告訴他們。
然後你出現,說可以將他們介紹給我。
但是具體能不能留在酒樓,要看他們的表現。
恩威並用,這件事情應該能夠解決。
他們也知道,若是真要鬧,夏家高門大院,他們討不到便宜的。”
夏芊鈺的提議,夏氏和夏環佩商議了一番,覺得可行,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205 剋扣
夏芊鈺趕到酒樓等了整整一日。
早過了約定的時辰,也未見夏環佩嘴裡的幾個事主,不由蹙眉。
決心趕到夏府大門前,去看個究竟。
她悄然來到了夏府的正門。
大戶人家的正門若沒有什麼大事,均是緊鎖著的。
夏家大門前空曠的石板路上,偶爾會有五六歲的調皮孩童,玩著跳房子,踢毽子這樣適合在寬闊的地方玩的遊戲。
今日卻格外的冷清。
哪裡有夏環佩嘴裡的七人?
莫非已經走了?
正在疑惑間悠長的巷子裡突然傳來熙熙攘攘的說話聲,夏芊鈺不由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灰濛濛的天空下,一抹亮色襲眼,定睛一瞧,不是夏環佩又是誰?
石榴紅色的夾棉長裙,外面一條白色帶帽斗篷,帽簷邊一圈毛茸茸根根分明的狐狸毛將夏環佩一張臉襯托的如同粉雕玉琢一般。
雙眉間的花鈿,隨著她說話的姿勢,若隱若現。
夏家女兒標誌性的杏核眼,顧盼生姿,讓她站在一群人間是這樣的不同。
夏芊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百年不變的胡裝,褐紅色的緞面夾襖,簡單的單髮髻,黑色的素面靴子,不由苦笑了一下。
夏環佩被幾個穿著乾淨新棉衣的人簇擁著,像是要去什麼地方。
在快要被發現的時候,夏芊鈺趕緊躲了起來。
這麼晚了,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她準備等夏環佩晚上來桂園給孃親請安的時候再一問究竟。
今天正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小寒,將要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