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體裡不存留些曾經的記憶。想著想著，我竟嘆惋出了聲音。

“不知皇上來這，有什麼事？如果為了陳嬪冊封的事，臣妾已經擬好懿旨交給內務府了。”我一口氣把話說完，我發現自從那天我在坤寧宮擺宴氣他一通後，他就開始不正常了。他對我，像是對一件違禁物似的，既想徹底毀滅又想小心翼翼的珍藏。

他止住笑，看向我：“什麼都不記得，你一句話，就抹了十幾年的記憶，滄凝，你夠狠！”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倒是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弄得我不明所以。什麼叫“我夠狠”？到目前為止，除了給淑妃貶為貴人，我還傷害過誰呢。只是，那時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早已深深的傷了順治那顆孤寂的帝王心。

“我也沒辦法，不過如果曾經滄凝和皇上有什麼不愉快的事，皇上也忘了吧。一個人留著痛苦的記憶只能折磨自己而已。”

“放心，朕絕不會放過你。即使是下地獄，朕也會拉著你一起。”

他這話說的咬牙切齒，聽得我毛骨悚然。

“那個，這都是以後的事。”我賠著笑，小心的說道。

如今面對他，我覺得越來越有壓迫感。也許是因為他的帝王身份，如果有幸看到他出家未僧，不知道那時他會是什麼樣子啊。

就在我遙想未來的時候，順治的聲音再次響起：“給嫣兒也封個嬪，就封珍嬪吧！”

“啊？”我沒反應過來，本能的應了一聲。

“你擬旨給嫣兒封珍嬪。”他不耐煩的重複道。

嫣兒是誰？天哪，嫣兒不就是那個淑妃嗎？這麼快，這才貶了幾天就又封嬪了。

“不行！”我一口拒絕，若是給她封嬪，不光孝莊那沒法交代，就是以後我在宮裡還不得倒是遇明槍暗箭的啊。其實，給她升份為也未嘗不可，可是也不能這麼快就升吧。

“當初文字獄的把戲本就是你設計出來的。朕當初讓著你，但是你別太過分！”順治冷聲回到。

我冷哼一聲，看著他道：“到底誰過分？”我碰了碰仍有些腫的嘴唇，轉過身不想再看他。

“皇上，你寵幸誰我不管。但是你這麼做，置我顏面於何地？我還是那句話，你喜歡對誰好就對誰好，但是休想欺負到我頭上來。”心裡的怒火像是被澆了油般，一下子冒了出來。我相信此時如果我正對著他，我一定會狠狠的揚他一巴掌。

“嫣兒已經知錯，封個嬪就是一張紙的事，你鬧什麼情緒。”順治這話說的挺輕鬆，這是我鬧情緒的問題嗎？

我不得不再次轉過身衝著他：“好個一張紙的事，那你自己擬聖旨去啊！我一個小小傀儡，哪敢耽誤了你封寵妃的大事！”我字字諷刺，十分刻薄的說道。

順治嘆了口氣，抬手撫額道：“說什麼小孩話。後宮之事歸你掌管，封嬪理應由你擬旨。”

我這個正妻除了被他折磨羞辱，現在還多了個給他小老婆升分位的任務。呵，我真諷刺自己。

“後宮之事由我管，那我就不封她。要不你廢了我收回鳳印，要不你就自己擬旨去！要……”

“滄凝，你別無理取鬧！”順治打斷我，聲音又柔和道：“凝兒，聽話。”

“呵，態度變得可真快！為了寵妃竟然用這語氣和我說話，我可真承受不起。”

也不知是嫉妒還是心酸，抑或是委屈，眼淚不爭氣的如斷線的珠子般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你把鳳印拿出來，我蓋下印就行。”他似乎覺得這想法不錯，嘴角隱有笑意。看得我眼睛，最近眼淚太多，說不哪天淚水流乾變成血流了。

我沒理會他，自顧地走到櫃子前，拿出一個盒子向他砸去：“拿去吧！你愛給誰給誰！別再讓我看到你的破東西。”

“哐當”一聲盒子落地，震顫兩下才穩了下來。

順治被我這一舉動給嚇到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幹什麼？簡直胡鬧！”

“我只是遵旨行事！”

“朕只是隨口說說。”

“呵，放心，我不會告到太后那。怨我滄凝命不好，我認了，拿著你要的東西，痛快給我走開！”我惡狠狠地說道，實在不知道到底該怎麼面對他。

歷史，是不是前進的太快？現在，他就收了我的鳳印。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言歸於好

“你先冷靜冷靜，我改日再來。”順治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想要出去。

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了，拾起裝鳳印的盒子就向他砸去。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