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震子揮袖急縱,將那拂塵絲的攻勢震開,閃身之時,將少侯爺的背部露出,恐怕傷了少侯爺,又飛身揮動長袖,擋在盧驍身前,那拂塵絲去勢不衰,居然將道袍射成了篩子。
青震子故意氣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位道長這樣做,難道顧不得別人的命了麼?”
凌雲子見他血口噴人,怒道:“青震子,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態,想當日我將你視若摯友,怎奈你狼子野心,謀我性命,又佔我道觀,今日我豈能容你?”
青震子見他滿頭長髮,無風自動,惟恐他講出什麼話來。面向撫寧侯,躬身俯首道:“侯爺,莫聽他亂說。此時我們成功在望,誰能說這賊道不是敵方出來擾亂我們陣腳的,若是如此,我們就是自毀長城。小道清譽是小,侯爺的大計才是重於泰山哪!”
侯爺心中一動,此時確實不是分辨真偽的時候,若是讓這個忽然出現的道人,將自己的全盤計劃打亂,那麼剛才的準備,以及這麼多天的心血,都將功虧一簣。但是顯然面前的凌雲子也是一個厲害角色,卻又輕易不能得罪。
轉眼之間,他便有了計較。面上一笑,帶著團團的笑容,拉住了凌雲子的長袖,道:“凌雲道長,本侯必當為你討回公道,但是此時卻不是時候。也罷,待本地事了,本侯定當為你主持公道,幫你討回,可好?”
凌雲子見此時此地確實不是一個講話的地方,但是他又心有不甘。便恨恨地望著青震子,眼見他現在已得到了侯爺的信任,若動他一時難於登天。心下想來,便拱手道:“侯爺,小道與他的恩怨不死不休,但是今日侯爺大事為重,小道這就立於侯爺身邊,為侯爺搖旗吶喊,做個幫手!望侯爺最後能給小道一個說法!”
侯爺見凌雲子神色之間頹唐委頓,想來定是遭受了不少痛苦,想到又有一支生力軍加入,便也喜笑顏開,道:“凌雲子道長,若是此事能成。本侯願做一個冰人,使二位化干戈為玉帛。”
凌雲子,青震子兩道盡管心有不甘,但是此時侯爺出面,便也莫可奈何。
青震子向前走了幾步,望到牆壁上出現了數行文字:“匠人遺寶,德者居之。”
“侯爺,你看!”
撫寧侯早已經望見這牆壁上的文字,見到青震子的召喚,忙道:“仙長,的確如此。”
青震子雖見牆壁上的文字,但是他生性多疑,惟恐又陷入什麼圈套。希望有人打頭陣,便故意向凌雲子示好。
既然沒事,總要知道這凌雲子究竟是怎樣死而復生的?這樣他也就知道,是誰能夠解開他的“離魂索”,那麼他也就能將這凌雲子掌控於股掌之間。
他走近凌雲子,低聲道:“看來小道與凌雲道友定然有諸多誤會,還望道友能夠海涵!呵呵……”
“哼!”凌雲子一聲怒哼,“青震子賊道,你不要假裝什麼好人?若不是侯爺講情,今日我定要與你拼一個你死我活。”
青震子見一時之間,難以取信於他,便也不再多言。來日方長,有道是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他微微捋須一笑,向前面地道的盡頭走去。
又是一面光禿禿的石壁擋在了眾人面前。
這時,少侯爺盧驍不無埋怨地道:“爹,我說,這裡面怎麼竟是石壁呢?難道這處寶藏都是被石頭包起來的麼?”
“驍兒,不可造次。”撫寧侯擺手制止了兒子的話,轉頭對著另外兩人道:“兩位道長,現在怎麼辦?”
“侯爺,莫急!”青震子擺手道,面上現出一副凝重的神色。
眼前的石壁看去平整完好,但是誰知道會出現什麼變故呢?
凌雲子見他面上是如此凝重,不由冷哼一聲,當然自己絕不能讓侯爺看低,若是那樣的話,自己就沒有翻身之日了。
他自懷中取出一件小小的紅色玉針,那是歷代凌雲道觀裡面的掌教秘授的一件法寶:“迷神引”,乃是一件不足為外人道的利器。
青震子見他取出這件法寶,眼中一抹貪婪之色一閃而沒,但又馬上恢復如初,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凌雲子的目光掃到了他的變化,不禁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凌雲觀裡面歷代祖師相傳的信物,又豈是一些江湖宵小所能夠覬覦得了的?”
他擎著這根“迷神引”,慢慢走向石壁。在石壁中心的位置,重重插了下去,但見石壁之上有如有了生命一般,發出一陣水波形的抖動,便自巋然不動了。
石壁之上已經顯出了一幅碧波萬頃的畫卷,那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