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的人入了縣學成為儒生,不管年齡大小,就有了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頭一遭難關就是秀才。
周圍幾人見著這麼一個小孩兒雖然有點好奇,卻也不奇怪,這年頭神童算什麼,楊廷和可是十二歲就中了舉了的,何況府內三傑,錢鶴灘、顧清、沈悅都是少有神童名,徐秀一點也不出奇。
徐秀的袖口被拉扯了一下,回頭看去,就見著一個唇紅齒白,一道彎眉些許有些女性化的帥哥,不由愣了下道:“學長有什麼指教?”
這人的聲音帶有變聲期的沙啞低沉,同他長相有很大的反差,笑起來有一個甜甜的酒窩,道:“沒有沒有,就是在學弟你來之前我一直是最小的一個,見著你來甚是歡喜,想和你親近親近,交個朋友。”
又道:“學長虛長你幾歲,年一十六,姓陶名驥,家中行二。”
徐秀噢了一下也很熱情的回道:“小弟徐秀,獨子行大,見過學長。”跟他行了一個禮。
古人很講究稱呼的禮儀,乳名是最親近的人才能叫的,名字則是神聖的,一般人都不能直接稱名道姓。
你若指名道姓的叫他,聽在別人的耳朵裡就跟國罵是一個意思,視為極大的侮辱,如果不加其他的敬詞直接指名道姓的稱呼,恐怕就結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而一種所有人都可以稱呼的就是姓氏加行第,有了表字之後就用表字取代。同窗之間則以年齡稱兄道弟。
由於是席地而坐的蒲團,陶驥一下子就坐的很近,兩手不受控制的捏上了徐秀還未褪去奶氣的小臉,開心的道:“小學弟,你真可愛,可惜我沒有弟弟,兄長大我許多,一點意思都沒有。”
光揉還不夠,還乘徐秀躲閃的空隙親了一口,躲避不急被個少年親了,這可弄的徐秀很是尷尬,這種弟控真可怕。
不由心道:莫不是被非禮了吧。應該不會,古人哪有那麼開放,權當被蚊子叮了一口好了。
卻不知正規史書雖然不怎麼記載,但明代男風之勝,說是歷代第一都不為過,這還是包括新中國在內的統計,唯一不列如的,就是少了數量龐大的腐女姐妹們。
見他這麼熱情,也只好無奈道:“謝謝你哦。”很是言不由衷。
陶驥的丹鳳眼意味不明,剛想再次湊近卻被一人輕敲了一下腦袋,徐秀耳邊傳來一個溫潤性感的男聲,“不許欺負學弟,陶二。”陶驥只好撇撇嘴,放開了徐秀。
徐秀抬頭見了他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而出,“男神!”看到他們疑惑的目光,徐秀只好捂了捂嘴巴道:“見過前輩,小弟徐秀。”
他不能不承認,此人是他來到這裡見過的最帥的一位,身材修長,膚色白皙,明眉而皓目,宛若猶碧玉。
陸深盤著腿坐下來道:“學弟不用緊張,在下陸深陸子淵,在縣學年齡比較大了,不討你們喜歡,呵呵。”
他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在普遍二十歲左右的縣學來說,的確是蠻大了,但不代表縣學就都是年輕人。
七老八十的老童生都有呢,只是他們不會再來縣學,除了每年到教諭那裡登記以外都在家自行作學問,同一些小輩一起進學丟不起那個人吶。
徐秀的生活裡很少有和這種大帥哥打交道的機會,所以有些不習慣,眼神躲閃的道:“哪有,哪有。”
徐秀聽他介紹後腦袋中熟悉感又出現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又是一個歷史名人,對他,徐秀聽過,但不是很瞭解,只是在人物小傳中看過,只知道上海陸家嘴是因為他而有名。
不由仔細的端詳了他。
在陶驥看來,這個小學弟來的第一天就被陸深給迷住了,因為以他的角度來看,陸深的領口有點低,而徐秀的眼神看的方向也在那裡,不由推了一把陸深道:“你走開一點,學弟這麼可愛,你也好意思賣弄。”
陸深帥氣一笑,收了收領口對徐秀輕輕的眨了下眼神道:“學長雖然學業不精,但這一手字寫的還算入眼,學弟如有問題,隨時來問哦。”揮了揮手就走回自己的座位。
這兩人的互動,徐秀說沒看到純粹是自欺欺人,但他完全沒想到那裡去,只能說現代人對古人的瞭解礙於死板文字所形成的慣性是極大的,卻不知很多東西古今沒什麼不同。
孌童這一說法,貫徹兩千年封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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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徐秀怒氣衝衝的拍著桌子,同無辜的小羊道:“我就知道這個老匹夫不靠譜。”只因錢福又留下了一張白紙,言到去揚州見美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