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過來,前面好像有條小河。”
“噢!”眾人喜出望外,紛紛登石而上。
到了崖頂,放眼望去,只見這島甚是曠闊,崖下不遠處碧草茵茵盛開著五色雜花,一大片亂石間有一汪泉水湧出,光閃如鏡,蜿蜒流淌,伸向遠處的灌木叢。眾人精神為之大震,忍不住歡呼雀躍,縱身奔下崖去。
杜飛虎如插雙翼,一虎當先,奔跑如飛。
王興勢若奔牛,緊隨其後,尖利的石片扎破了他的雙腳,他“哎呦”連聲地還譏笑杜飛虎露了屁股的破褲子。
他二人起步早,跑的雖快,但很快便被西北蒼狼呂會聲給超過去了。呂會聲是第三個起步的,先是一竄而起,來了個“大鵬展翅”,接著“餓虎撲食”搶到崖下,然後在沙地上來了個“賴驢打滾”,最後靈猴般蹦蹦跳跳地衝向了那汪清泉。他這幾式施展的義無反顧,如行雲流水,眾人歎為觀止,自嘆弗如。
呂會聲第一個嚐到了甘甜的泉水,先是把頭埋在水中狂飲一通,然後抬起頭來大口喘氣,雙手向臉上猛潑。他洗掉了臉上的塵泥汙垢和板結的鹽屑魚腥,仰天大笑,說道:“痛快,真他孃的痛快!”眼淚噴湧而出。久渴逢甘泉,的確是件大事!乾枯斷源的呂會聲在灌足了水後終於可以流淚!不知是淚水太多,眼流不及,還是他耳朵裡灌進了太多的水,他耳朵裡竟然也噴湧起來。
眾人也是一潤乾涸枯槁,並大洗掉了固封的憔悴和疲憊。
被眾人激喜冒進遺忘了的老船工,哆哆嗦嗦、小心翼翼地爬下石崖,跌跌撞撞地跑到泉水邊喝了一陣後,如剝了一層腐蝕生鏽的外殼,露出了千溝萬壑的本來面目。他“呵呵”、“嘿嘿”地傻笑了一陣,老淚縱橫地哭了起來。一邊抹淚一邊說道:“想不到我這老骨頭熬了這些時日還能活到此刻,真是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謝老天爺!”
王興說道:“別謝老天啦!老天有什麼眼?要風時沒風,要雨時沒雨,剛轉了風便把船也撞沉了,真是的!你不謝陸捕頭救了你的性命,卻哭天喊地的謝賊老天。”
那老船工忙對陸同章說謝。
杜飛虎說道:“老人家,你可熟知這片海域?”
老船工說道:“小老兒年輕時倒是曾隨船來過深海打魚,這島雖未曾到過,但看著島上的情形應該就是漁民們說起的蝴蝶島。”
“噢!”眾人聞言大喜。
林天鴻和沈如月聽說這島叫做蝴蝶島,俱是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舉目望去,果見草地花叢間有許多碩大斑斕的蝴蝶。有的翩翩起舞,有的伏花吸露,長草灌木上垂掛著彩繭無數。二人相視而笑,皆想起了當年在河邊起舞弄蝶、奏笛惜別之事,心中頗為感慨。
沈如月說道:“天鴻哥,把你的長衫脫下來我幫你縫補一下。”說完,她從懷中取出針線包卷,穿針引線,先縫補起冷月影肩頭的裂口。
杜飛虎本想再問老船工話,但見到沈如月拿出了針線,心中一喜,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要先解決自己的難題,抬手指了指王興,說道:“你跟我過來。”
王興滿臉疑惑地跟著手捂肥臀的杜飛虎走向一塊大石後。其間,杜飛虎抬手撓了一下頭,王興嚇的急忙跑開。杜飛虎催促了兩聲,他才忐忑地走了過去。
一條髒不溜糗的腰帶搭到了大石上,王興捧腹大笑,退了出來,說道:“我說老杜,杜大哥,你怎麼還穿了條這麼鮮豔的褲衩啊?哈哈······”他笑不可支,被口水嗆了喉嚨,紅著臉大聲咳嗽,咳嗽完又笑,直笑的流出眼淚。
只聽杜飛虎喝叱道:“閉嘴,不許笑,再笑我揍你。”一條破褲子扔到了王興臉上。
王興強忍著笑意,憋得難受,很是滑稽,走了回來。
沈如月給冷月影縫衣完畢,伸頸啟齒咬斷絲線。
王興說道:“麻煩姑娘給老杜也縫補一下。”說完,他又笑了起來。
冷月影看了一眼王興斷齒殘唇的愚蠢的臉,又大感厭惡,說道:“走開,誰扯破的誰縫。”
沈如月說道:“先放這兒吧,我稍後便縫。”
王興支吾了一聲,放下了褲子。湊到冷月影身前,笑道:“姑娘怎麼又生氣啦?你不知道,老杜這麼大的人了,褲衩上還繡了一對五彩鴛鴦,真是好笑!”他又笑了起來。
冷月影大羞,但似乎也覺得好笑,喝道:“下流,滾啊!”臉上紅雲一片,怒氣減了三分。
杜飛虎在大石後叫嚷道:“王興,你等著,看我豈能饒你?”
王興笑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