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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惡意的譏嘲。我敢說他正在尋找一句什麼挖苦話,因為找不到合適的,所以只好不開口。

“我給你帶來一位老朋友,他要見你,”施特略夫滿臉堆笑地又把見面時的話重複了一遍。

思特里克蘭德沉思地把我端詳了幾乎有一分鐘。我始終沒說話。

“我一生中也沒見過這個人,”他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說,因為從他眼神裡我敢肯定他是認識我的。我不象幾年以前那樣動不動就感到難為情了。

“我前幾天見到你妻子了,”我說,“我想你一定願意聽聽她最近的訊息。”

他乾笑了一聲,眼睛裡閃著亮。

“咱們曾一起度過一個快活的晚上,”他說,“那是多久以前了?”

“五年了。”

他又要了一杯苦艾酒。施特略夫滔滔不絕地解釋,他和我如何會面,如何無意中發現都認識思特里克蘭德的事。我不知道這些話思特里克蘭德是否聽進去了。因為除了有一兩次他好象回憶起什麼而看了我一眼以外,大部分時間他似乎都在沉思自己的事。如果不是施特略夫嘮嘮叨叨地說個沒完沒了,這場談話肯定要冷場的。半個鐘頭以後這位荷蘭人看了看錶,聲稱他必須回去了。他問我要不要同他一起走。我想剩下我一個人也許還能從思特里克蘭德嘴裡打聽到些什麼,所以回答他說我還要坐一會兒。

當這個胖子走了以後,我開口說:

“戴爾克·施特略夫說你是個了不起的畫家。”

“我才他媽的不在乎他怎麼說呢!”

“你可以不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畫?”

“為什麼我要給你看?”

“說不定我想買一兩幅。”

“說不定我還不想賣呢。”

“你過得不錯吧?”我笑著說。

他咯咯地笑了兩聲。

“我象過得不錯的嗎?”

“你象連肚皮也吃不飽的樣子。”

“我就是連飯也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