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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二,非英語詞彙。其三,在它的前面還有字跡,但是被水泥覆蓋住了。——他更傾向於接受最後一種可能。

那麼“DGERD”後面的數字“1301”又是什麼意思呢?袁方的頭腦中靈光一閃,說不定這個字母和數字組合起來,表示的是白頭老屋舊時的門牌號碼呢。可轉念一想,福州路以前叫四馬路,完全和這幾個英文字母風馬牛不相及,於是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袁方有種直覺,一旦弄懂這幾個字母和數字的含義,白頭老屋的身份之謎也將隨之揭曉。

在離開《謎境》雜誌社以前,袁方一共打了四個電話。劉漢唐的電話依然沒開機,這讓他徹底放棄了用現代化通訊工具和老劉取得聯絡的念頭。另外兩個電話和京城博物館的考古學家們有關,電話號碼都來自於那份策劃案的附錄。一個電話打到京城博物館館長辦公室,接電話的是個女子,自稱是館長助理,叫虞心月。當她聽說袁方是《謎境》雜誌社的記者後,語氣變得很客氣,雖然沒有馬上答應袁方的採訪要求,但答應儘快將此事轉告館長,等館長定下時間就會通知袁方。另一個電話打到藍奇教授家裡,接電話的人是藍奇教授的兒子藍纓。兩人簡單通了幾句話,藍纓便答應下午與袁方見上一面。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警方的,結果和預想的差不多。警方新聞處告訴袁方,負責此案的沈劍警官很忙,暫不接受媒體採訪,他們會在適當的時候向媒體統一介紹石像和教授失蹤案的進展情況。一通電話打完了,袁方發現,自己能馬上見到的只有藍奇教授的兒子藍纓。

在熱鬧的地安門大街盡頭,鼓樓和鐘樓一前一後坐落在京城的中軸線上。雖然過去的晨鐘暮鼓早已絕響,但或許是因為這兩座城樓儲存尚好,所以那一片區域依然多少縈繞著舊時的情調。

袁方在馬路東側一面紅牆根底下下了計程車。抬眼望去,鐘鼓樓的斗拱飛簷就在前面。藍奇教授的家就在城樓後面那片縱橫交錯的小衚衕裡。看看離約好見面的時間還早,袁方走進鼓樓東側的一家飯館,要了碗餛飩和一碟小菜,草草吃了午飯。

同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僅僅一天之隔,袁方已從大上海的弄堂置身於北京的衚衕之中。晴空下,一群鴿子在兩座城樓之間不知疲倦地盤旋著,煽動著悠揚的鴿哨。衚衕裡看不見人影,人們似乎都去午睡了。悠長殘破的土牆上,是孩子們粉筆揮灑出來的塗鴉,那上面的圖畫和文字像是無人知曉的天機。腳下是坑坑窪窪的柏油路,依稀殘留著跳房子游戲的方格。一輛軲轆變了形的腳踏車斜倚在一戶小院幽暗的門洞裡,任由身上的塵土越積越厚。

穿行在這縱橫交錯的衚衕裡,袁方恍若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迷宮之中。他孤獨地遊走著,無法預知哪裡會橫生一條小徑,哪一家小院的木門會倏然洞開。也許一不小心,自己就會墮入時間的隧道,分辨不清今昔何昔。他回到了童年。衚衕裡的春夏秋冬,街坊鄰居的喜怒哀樂,是那麼的熟悉和真切。可又在一瞬間,所有景象如同一部老電影裡褪色的鏡頭,殘缺不全,似有還無。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跳房子的小男孩,將一塊圓鐵片擲向天空,鐵皮似一片羽毛向最遠處的方格子裡飄落……

一陣“叮呤呤”的車鈴聲驚醒了袁方的思緒。

讓過騎車人,他目光迷離地抬起頭。衚衕口的電線杆旁有塊紅色指示牌:平安巷。

——藍奇教授的家就在這條衚衕裡。

光從門臉看,袁方就知道,藍教授家是一座儲存完好的老式四合院。門樓頂上有著青灰色的磚雕,雖然有一點殘破,但還是能看到繁複細膩的花草紋和雲紋。同樣鏤刻著花紋的木雕門頭下,有兩個突出的六邊形稜柱。經過最近一段時間補習古建築知識,袁方知道,這兩個稜柱體準確的稱呼叫做“門簪”。顧名思義,是說它們就像是別在女人頭上的簪子。在過去,門簪的有無和多寡往往說明一家主人地位的高低。門簪總是偶數,四個要比兩個強,兩個要比沒有好。此處兩個門簪上寫著個硃紅色楷體字:如意。

在大門兩邊,一左一右安放著兩隻完好的石門墩,兩隻張牙舞爪的石獅子蹲踞在門墩之上。每隻門墩上都雕刻有精細的圖案,能看到正面圖案是一隻花瓶插著三把戟,瓶生三戟,取其諧音即為“平升三級”,這自然是舊時官宦人家喜歡聽的吉祥話。兩扇緊閉的木門上,暗紅色的油漆已經剝落,兩隻生鏽的獸頭各銜一隻門環。門兩側,還有一副用金屬鐫刻的對聯。雖已磨損,上面的字跡還可辨認:日亨君子道,天向吉人居。

袁方想叩動門環,卻發現在門左上角有個紅色門鈴。按動門鈴,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