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錦又不是婁府的孩子,就算是婁府養女,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算真做了什麼事,那也是蕭府的列祖列宗氣翻天,和他婁府什麼關係?
婁錦揚唇一笑,對上白太姨娘那張近乎扭曲的臉,道:“錦兒看在婁府撫養錦兒十二年的份上,這會兒來為婁爺爺送行,太姨娘若是不願,也不可出手傷人。婁爺爺已經走了,太姨娘可別太著急,免得這京中上下還真以為婁府真中了什麼邪呢。”
“你!你。”白太姨娘拄著柺杖,一雙老眼一抽一抽,“你這個不孝女,你娘那賤人竟把你教壞到這種地步,水性楊花的爛胚子,人盡可夫的小娼婦,噁心到我家門,臭了我的府邸,快,給我滾出去。”
婁錦眯起了眼,好惡心的話語,好髒的字眼!
其他人都不免上前勸慰,白太姨娘這真是中邪了,怎麼莫名其妙罵起了方芸兒。
更有不少人橫眉冷對,這白太姨娘是昏了頭了吧。這種話都能罵地出口。
白太姨娘還在罵罵咧咧的時候,一聲清冽的巴掌聲響了起來,啪地打碎了這難以入耳的話語。此時,婁陽正好進來,見白太姨娘被婁錦掌摑,登時衝了上來,拽起婁錦就要踢上一腳。
而他的手還未拽到婁錦就被蕭匕安抓了個正著。
只看得那極為跋扈囂張的眉眼眯起了笑,“還請婁大人自重。”
手腕被扣出了陰狠的紅痕,他忍痛倒抽一口氣,好一會兒蕭匕安才送了手,而婁陽再無力氣出手,因為手臂已然麻地若百隻螞蟻啃咬一般。
婁錦冷冷地站在一旁,她低聲道:“想來,婁府就是如此待客的,那我們蕭府也無須為婁老太爺送行了。”
她眉頭一蹙,揮袖離去。就在此時,只聽得外頭傳來了不少人的腳步聲,而京兆尹首當其衝,道:“婁錦,請隨我入宮一趟。”
差點就把白太姨娘的話逼出來了,好在蕭匕安孔武有力啊
六十四章 中毒了與我何干?
六十四章中毒了與我何干?
婁錦幾不可聞地揚唇一笑,她平靜自然的態度,引得一些人蹙眉。
而竇公和平國公均在其列,他們二人默默看著,只等著婁錦被京兆尹帶走,才轉身與婁陽告辭。
婁錦臨走之時,回過頭來凝視著白太姨娘和婁城,那目光冷若冰霜,若千年寒潭,百年成枯,卻幽怨冷瑟,詭秘地好似一道深窟窿,端是不敢深看了去。
白太姨娘莫名打了個寒顫,只覺得和丫頭邪門地很。她下意識拉住婁陽的手,把他往後拉了拉,才道:“還不快走。”
那語氣看似霸道無禮,卻帶著幾分顫抖,若非仔細一聽,怕也聽不出裡頭的懼怕意味。
婁錦挑了挑眉,低聲道:“又死了一人了。”
走出去的她,臉色沉寂,方才白太姨娘要是說漏了嘴,而婁陽當即承認,或許,她能放棄過去種種就此作罷。
畢竟娘過上了她喜歡的生活,畢竟外祖父和外祖父到目前為止還活得好好的,而她,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可是,她沒有任何後退的路,上天安排她重生歸來,或許就是讓她看清這殘忍的真相,以此斷了她尚未泯滅的一絲絲婦人之仁。
她苦笑著搖頭,她可以接受一個殘忍的父親,也可以接受一個毫無擔當的父親,卻無法接受一個充滿利用和欺騙的父女情深。
京兆尹在前方走著,婁錦已上了一輛馬車,他時不時地回頭,總是充滿思量地看向那晃動著的簾布。
蕭匕安只跟在馬車旁幾步,就接到了婁錦示意的目光。
那是胸有成竹,那是有條不紊。
蕭匕安愣了下,後來才停下腳步,看著那馬車緩緩走遠,許久,他仰天望去,突然笑了開來。
“錦兒妹妹,當今能有幾人有你這份從容不迫,處變不驚?”
他眉頭微微一攏,笑意頓時不在。竟不知為何生出了幾分不平和失落,轉身便朝軍營走去。哪裡知道一回去就接了個任務。
原是有一處匪寇作亂,又很是兇悍,強取糧餉五十旦,又傷人無數。方宏請了旨,讓蕭匕安入這流寇所在地,一舉殲滅。
蕭匕安並沒有任何推遲,這流寇逞兇近半年,朝廷加派人馬,卻總是拿不下來。若是此番成了,蕭匕安必得軍心,升職有望,這對蕭家乃至於對方府都是好事。
而且,蕭匕安也不想排斥。他低著頭接下了軍令狀,眉頭微微舒展開來,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碧青的背影,挺得尤為筆直,長髮及腰,回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