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竟覺得那是一種極為甜蜜的幸福,他仰頭輕笑,巨大的喜悅若越發急促的鼓聲在婁錦的耳朵迴盪。
她抿唇輕笑,磨蹭著他溫暖的胸懷,尋找一個喜歡的位置後,才將雙手柔軟地貼在他的後腰,好一會兒,她才道:“顧義熙,我快長大了。很快了。”
“恩。”
婁府的葬禮在第二天便舉行了,儘管婁府沒有了往昔的歲月,可婁世昌官至吏部尚書,不少門生弟子,這葬禮也著實不能往小了辦。
紅漆圓木主子上掛著白綾,從正中牌匾的地方往兩邊延伸,正中繫著一朵白花。來往之人臉露哀慼,一路走入大堂,那停著一口棺木,細看下來,竟是幾天前那掛在婁府牌匾上的棺木。
起初這棺木是送回了棺木店,可那老闆並未按著婁府的要求把這棺木毀了,沒想到幾天之後真起了用途。
而,幾個對那棺木印象頗深的人都覺得怪異邪門地很。
正堂中掛著一個黑色奠字,黝黑深邃地恍若地獄中的一縷幽魂。
婁城與婁陽站在門邊恭迎貴客,但當他們看到蕭府的馬車悠然而至,下來之人乃婁錦與蕭匕安之時,臉色都十分難看。
依著同朝為官之禮,蕭府派人過來那是自然。可偏偏是婁錦!
婁錦下了車,抬頭仰望著這高大的門楣,門庭外的石獅子有些掉漆了,她搖了搖頭,婁府已經如此拮据?
蕭匕安長眉入鬢,一雙桃花眼微微一眨,對婁錦道:“錦兒妹妹,再次回到這個家可有什麼感覺?”
那若山嵐霧水的眸子眯起了笑,她搖頭,“覺得這房子落魄不少了。”
他們的話雖不大聲,卻讓婁陽與婁城臉色頓變,可來往都是朝中重臣,他們聞言俱看了眼婁陽,眾目睽睽之下,婁陽恢復了神色,算是有禮地迎了他們二人入門。
婁陽眯起眼望著婁錦款步離去的背影,若是爹知道婁錦來祭拜,會從棺材裡跳出來吧。這不孝女,如此幫著外人來坑害家人。
竟全忘了這十幾年來的養育之恩,就算他婁陽養條狗,那狗也會對自己搖搖尾巴,可婁錦呢,這逆女竟連一條狗都不如。
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淬了口,只覺得胸口一口惡氣梗在喉頭,不吐不快,卻又吐之不出。
偏偏他什麼都不能說,就連告知婁錦,他是她親爹,這樣的話他都無法說出來。這是他今生最大的秘密。
婁錦與蕭匕安一同入內,兩人走著,平靜無波。
婁錦直直看著前方,卻緩緩啟了唇。“可找到了何人要殺你?”
蕭匕安邪肆的唇角一勾,“你終於知道關心你哥哥了。”
“我可不希望我爹爹中年喪子。”
婁錦咬牙切齒,這話卻引得蕭匕安一笑,他搖頭道:“我以為你有了弟弟就把我這哥哥忘了呢。”
婁錦扯了下唇角,她那弟弟還未出生,這哥哥怎麼說都是蕭府的未來,她自然要關心一二。
就在婁錦以為蕭匕安會繼續胡言亂語的時候,他開了口。
“我懷疑是宮中之人,可是這段時間彷彿消停了很多,想來是暫時沒有這個精力來找我麻煩了。”
沒有精力?
婁錦抓住這四個字,沉吟半晌,才道:“你不可大意,你在軍中佔了個好位置,怕是有不少人犯了紅眼病。外祖父看重你,你當不要讓他失望才是。”婁錦眸子一沉,當下舅舅是無法掌管軍權,此番培養蕭匕安,也好分了皇上的心,好在外祖父很是喜歡蕭匕安,這個位置當不能讓。
“呵呵,倒是我妹妹關心我。”見蕭匕安那欠抽的眉開眼笑,婁錦白了白眼,這才發現已經走到了靈堂前。
白太姨娘披著麻衣,髮鬢多出了幾根銀絲,她那瞬間蒼老的容顏在抬頭之時頓時扭曲地可怕,只見她猛地站了起來,卻顫巍巍地扶著柺杖,徑直朝婁錦走了過來。
他人都驚訝於白太姨娘這一動作,更驚詫的是,她竟舉起柺杖,往婁錦頭上敲去。
靈堂前頓時一陣驚呼,洪娘子忙上前拉住白太姨娘,一邊勸道:“太姨娘,您這是怎麼了?”
白太姨娘一臉憤恨,拿著那柺杖足足敲了地板三下,而每一次都讓人恍以為這青磚地面要被敲裂了一般。
“這不孝女,小賤人,竟也敢來給老太爺上香,她哪裡的資格,她就不怕婁府的列祖列宗半夜裡纏著她?她就不怕天打雷劈?”
這話一出,私下裡不少人都怪異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