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此人。”
我冷笑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嗎?要我帶著你去找武三通,好讓你叔父趁機對皇爺下手?我寧願死,也不會做這等事。”心裡卻是一咯噔,當小嬰兒那會兒,我的意識都不怎麼清楚,那柄可惡的匕首一直是由武三通保管的,到我五歲時他才給我,說是我娘給我的東西。到底是不是他從我身上得來的,我還真是不太清楚。如果武三通真的跟我娘是舊識,也的確有可能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
段皇爺的功過
走不多遠,就聽見一陣腳步聲響,抬頭一看,瑛姑和穆姐姐正對著我們走了過來。我一下子衝了過去,撲到瑛姑的懷裡,哽咽道:“阿孃,你的命真好。”
我也曾經認為段皇爺年輕時又自私又小心眼,才會硬了心腸見死不救,的確是他對不起瑛姑。現在卻突然覺得,段皇爺即便不是完人,也相距不遠了。起碼他從來沒有加害過那個孩子,也沒有虐待逼迫過瑛姑,甚至為了自己沒有救她與別人所生的孩子自責懺悔,連皇帝都不願做了。如果不是裘千仞那廝突施毒手,沒準兒瑛姑母子倆還在大理的皇宮裡頭活得好好的呢。
瑛姑愣了一下,抱緊了我,在我的背上輕拍了幾下,衝著楊康喝道:“我說女婿,你前天才跟我發的誓,說不會讓我女兒掉一滴眼淚的。現在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不照顧好她?”
楊康道:“岳母大人教訓的是,只是這個事情真不是小婿我的錯。”在穆姐姐的幫助下將歐陽克放在一旁,說道:“還是由歐陽兄跟您老人家說個明白吧。”
歐陽克略一躊躇:“前輩,這個事出有因,一言難盡,要妹妹同意了我才好說啊。”頓了一下,叫我一聲:“阿沅妹妹……”我喉頭一陣痛楚,掩面不理。
瑛姑索然怒道:“歐陽克!是不是你小子欺負我女兒?說!”
歐陽克閉口不言,穆姐姐卻道:“前輩,不是這樣,開始我和他在一處,聽到義兄和阿沅妹子呼救,還是他叫我跑出來找你的。”
楊康突然道:“還是我說罷。阿沅其實是歐陽先生的女兒,可是歐陽先生自己一直沒有搞明白,還把我們當成對頭,昨晚上把我們擄了去,打算要殺人滅跡。幸虧歐陽兄及時出現,我們才逃過一劫。”他語速極快,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聽見瑛姑和穆姐姐同時驚叫,抬起頭來,見她兩個雙目圓睜著像看稀有動物一樣地盯著我,只覺得全身上下沒一處舒坦。
我撐著站直了身子,把頭扭到一邊,冷冷地說:“歐陽鋒要殺我是真的。可要說我是他的女兒,只不過是他們兩個的看法,我是不信的。我勸你們也別相信。”
歐陽克道:“這件事情相當複雜,似乎還牽扯到武三通。我叔父當年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相信阿沅妹妹是他的女兒,還累得阿沅妹妹的孃親無辜死去,確實是對不起她們母女二人。”我瞪他一眼,他卻不迴避,只是苦笑。
瑛姑怔忡良久,突然道:“怪不得在海上的時候,歐陽先生向我旁敲側擊,想要知道阿沅的來歷。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不過歐陽先生向來自重身份,也並非虛情假意之人,為什麼會害了阿沅的孃親又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呢?”
歐陽克道:“叔父不肯明說,剛剛又發了一陣子狂,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小侄也是猜不透。”
瑛姑琢磨了一陣子,自說自話:“段智興多行不義,武三通那廝向來助紂為虐,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此事既然與他有關,多半是他從中作梗,歐陽先生上了他的當,才會如此。”
我心下不快:“阿孃,你怎麼也相信我是歐陽鋒的女兒?你竟這麼瞭解歐陽鋒嗎?為什麼?他是不是對你有過莫大的恩德?”
瑛姑坦然道:“不錯,歐陽先生的確對我有恩,我也一直想要報答他。”思索了一會兒,又道:“當年我離開大理皇宮時,四處打聽伯通的下落,卻得不到半點訊息。我更加恨透了那害死我孩兒的奸賊,也恨透了段智興。如果不是為了要讓段智興耗費功力救人,賊人怎麼會來加害我的孩兒?如果段智興不是為了要得天下第一而不肯救人,我的孩子怎麼會死?”
歐陽克面色如常,楊康和穆姐姐則是滿臉錯愕,對著瑛姑上下審視,眼光中大有懷疑之色,卻一齊閉緊了嘴什麼也沒說。我也很是意外,瑛姑直呼段皇爺的名諱也就罷了,似乎對她自己的那段隱事也無所顧忌,為什麼呢?
瑛姑似乎沒有什麼要掩飾的意思,對著楊康和穆姐姐從容說道:“你們兩個不必大驚小怪。二十多年前,我身在大理國的皇宮,是段智興的貴妃。伯通隨著王重陽來到大理,我跟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