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心裡咯噔一下,說的竟是下毒之事。她應了林芝,告別後匆匆趕回巖築。出乎她意料的是,聶承巖並沒有對她久久不歸發脾氣,只淡淡的說:“還以為你被鷹給叼走了。”
韓笑狐疑的看了屋裡,什麼都沒變過,但她就是覺得有人進來過。她回來時,明明有問過陸英,他說他們一直守在門外,並沒有聽到公子喚人,確定了無事,她這才進來的。可她現在,說不好是什麼感覺,難道是屋內的空氣好聞了些,還是什麼旁的不對勁?
但既然聶承巖好好的躺在那,她決定忽略這感覺,趕緊稟告:“主子,我看到紅頭鷹了。”
“好。”
“主子,我還遇到林芝了。”
“嗯。”
“她說,她爹不是對你下毒的人,可她爹失蹤了,又受了神醫先生的懷疑,她想替父洗冤,想與你見面。”
“先不用理會她。”聶承巖似乎對這些訊息並不詫異,韓笑忍不住,問:“主子,那她爹爹是否真有可能便是那下毒之人?”
“現在不好說。”
“那林芝姑娘跟你以前是不是……”
這問題終於讓聶承巖轉頭過來,答案卻是:“沒有。”
韓笑再接再勵:“可她言語間顯得跟主子關係很不一般。”
“嘴長在她那不是。”
“可主子也贊過她是美人。”
“她美無可否認,可不是美就能令我傾心,我豈是這般膚淺的人。”
韓笑一聽,讚道:“主子真是慧眼。我爹也常說,姑娘家賢德為重,娶妻娶賢嘛。”
聶承巖下意識的手掌握拳靠近心口,嘴上卻說:“那是你不美,你爹安慰你的。”
韓笑撇撇嘴,轉了話題:“主子,會不會是那林芝姑娘對你有意,你無心之中傷了人家姑娘的心,於是林老爹就想為女兒出氣下了毒手。”
聶承巖認真看她:“你倒是挺敢猜的。”
韓笑聳聳肩,猜一猜有何不敢的。聶承巖卻答她:“他爹是在我出事之前就失蹤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嫌疑重大。但為女兒出氣這個動機,卻是無稽之談。”
“那他失蹤之時,綠雪是否丟失了呢?”
“不知道,這是在我中毒之後才發現的。”聶承巖似乎有了傾談的興致,說道:“三個多月前,我帶著芸兒返鄉,要去與她父母求親。我與芸兒相戀,那老頭一直是反對的,於是他帶了人到半路阻攔我們,我們起了衝突。後來在客棧裡,我發現飯菜裡被下了毒,芸兒倒地身亡,我用內力抗毒,卻支撐不了多久,意識模糊之中,看到有人持刀向我砍來,之後我再醒來,已是腳筋盡斷,全身是傷,那老頭把我救了回來,卻不知道兇手是誰。”
韓笑聽得心裡直擰得疼,聶承巖接著道:“我的毒症與綠雪相符,於是這才發現,雲霧山的綠雪少了一顆。”
韓笑奇道:“那人真是奇怪,為什麼只偷一顆,要是我就全偷了,偷一顆和偷三顆有什麼不同?”
聶承巖略一沉吟,這問題他也回答不了,他接著說:“老頭說芸兒的家人把她的屍首接走了,我卻擔心他會狠心讓她曝屍異鄉。我與龍三多年交情,他定是知曉了我這事,於是為我去探真相,只是沒想到半途受傷。”
“那龍公子給你的那副耳墜子,是不是說芸兒姑娘其實未死。”
聶承巖搖搖頭,好半天才哽咽出聲:“我親眼看她氣絕,抱著她的屍首……龍三若是知道她未死,就會讓你直說,而不會讓你只拿副耳墜子來。這副耳墜是我送給芸兒的,龍三隻是表示他確實到了芸兒府中,拿到她生前之物,他那查到些線索訊息,想刺激我的生念而已。”
韓笑心中難過,也不知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才好。她掩飾情緒的拿了布巾使勁擦桌椅床櫃,聶承巖緩過神來,看她這樣不禁悶悶一笑:“傻丫頭,我在鬼門關那掙扎了三個月,既是死不成,我也想通了,老天不讓我陪她去,便是要我留在世上查出真相,為她為我自己報仇。”
“嗯嗯。”韓笑使勁點頭,用袖子揉揉自己眼睛。主子是個痴情的好男子,她一定要對他好一點。
“丫頭,你多大了?”
“十四了,主子。”
“嗯,倒是不小了,再一兩年可以嫁人了。”
“奴婢不著急,等奴婢弟弟病好了,奴婢再找好人家嫁了。”
“什麼叫好人家?你且說說,莫忘了你籤給我的可是終身契。我這做主子的可得幫你想著點。”
韓笑想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