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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出去問話了。

賴大家的正領了人站在花廳裡等著邢夫人吩咐,見著王善保家的出來了,只迎上來笑道:“王姐姐出來了,大太太是怎麼個吩咐?這些月例是立時發下去,還是太太過目了再說。”

王善保家的麵皮子動了動,只朝著賴大家的說道:“賴嫂子且別急,老爺太太有話要問嫂子呢。”

賴大家的瞧著王善保家的神色不對,不覺斂了笑,只吞吐著說道:“可不知……是什麼話兒?”

王善保家的將賈赦和邢夫人的話兒說了,末了,又皮笑肉不笑的添了一句,只說道:“我倒想著,賴嫂子素來便是個伶俐機靈人,萬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來,可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嫂子怎麼就偏偏撞到這上頭來了。我們老爺是脾氣兒,想必嫂子比我還要知道得深些,倘或真激的老爺動了性子,只怕這府裡是沒人能攔住的。”

賴大家的如何不知這王善保家的是藉著賈赦和邢夫人的話兒,刻意在這兒顯威風立本事,可賴大家的氣的七竅冒煙,也不敢駁了王善保家的話去。

再者他們家雖仗著賈母的寵信,在府裡很有體面,可到底也只是一家子奴才,倘或真惹惱了賈赦,賈赦打發人把他們一家子賣出去,賈母難不成還能為了幾個奴才和自己的兒子不對付?

想到這兒,賴大家的忙拿帕子擦著眼,只朝著王善保家的訴苦道:“王姐姐,你還不知道,雖說我沾著老太太的光,在這府裡擔了個管事的名兒,可大事兒都由太太們做主,我不過能管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這些小事兒,還有大半都是旁人伸手了去,我不過光攬個名罷了。好的沒我,凡是壞的卻脫不開身去,這些冤枉罪過,我不知替人擔了多少去,往日裡主子們沒問,我也不好說,可今兒這事我著實是白替人受過啊!”

王善保家的聽得賴大家的這麼一說,一時倒不好再說刻薄話兒,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

身後卻有人開口道:“怎麼著,這事兒你是替人受過,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王善保家的轉頭一看,卻見著邢夫人不知何時進來了,只忙轉身行禮,又命丫鬟端茶過來。

待得邢夫人在椅子上坐定了,又接了茶,眼皮子一抬,吹了吹水面的茶梗,淡淡道:“怎麼不開腔了?”

賴大家的眼神閃了閃,她正盤算著是照實說,還是遮掩一二,見得邢夫人這般做派,不禁心下一涼,只忙強笑著上前給邢夫人行了禮,方又說道:“太太也知道,這月裡珠哥兒要成親,府裡忙忙亂亂的事兒也多,一時半會難保著沒有疏漏之處。早幾天前二太太便吩咐把月例給各房送來,可忙裡忙外的,這月例銀子不知道怎麼支到採買上去了,我今兒一發現,便趕著給太太送過來了。”

邢夫人聽了,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說道:“原是這樣兒,倒是賴嫂子有心了。”

賴大家的心中一沉,只忙說道:“不敢當太太這話,實是小的們辦事不力,方才出了這事。”

話兒還未完,邢夫人便重重的放了茶盞,只抬眼看著賴大家的冷笑道:“賴嫂子還知道自己辦事不力啊,我道著你是體面慣了,真忘了這府裡的主子是誰了?”

賴大家的當下打了個寒顫,再不敢輕言半句,只作出一副低眉順目的摸樣來,等著邢夫人發落。

邢夫人瞅了賴大家的一眼,冷笑了兩聲,方又說道:“我原就不是那好性兒的,也不怪你們嫌棄,只是這府裡我雖管不得事兒,但說兩句話兒,打發幾個人,倒還有人肯聽著。你們一家子都是這府裡的舊年人,我也不說那些有臉沒臉的老套話兒,月例銀子支到採買上去了,賴嫂子,你說出這話來,臉上怎麼也不紅一紅,我都替你害著臊兒。你拿這話在我跟前支應著,我也懶理你,乾脆這就叫人,喚你們當家的來,到老爺跟前說個清楚明白去。”

賴大家的聽了邢夫人這話,唬的渾身發抖,只忙朝著邢夫人表白道:“太太明鑑,這事兒原就是這樣,小的並不敢虛言哄瞞,太太若不信,只管打發了人到採買上問問便清楚了。”

王善保家的在旁聽著賴大家的這話並不似虛言假語,心中一動,只忙上前對著邢夫人勸道:“我聽著賴嫂子這話倒不是作假,太太想想,賴嫂子也是府裡有體面的老人兒了,平日上上下下什麼事兒料理的不周到,如今這事,我瞅著倒是真如賴嫂子所說的,是替旁人擔了責去。若是平時,太太傳了話下去,讓他們開發了也沒什麼,可如今珠哥兒的喜事將至,太太且瞧在珠哥兒的面子,寬寬手兒,略放他們一回。下回若再遲了,一併兒計上去,豈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