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9部分

宮笠的心意,凌濮是明白的。

在這一段日子裡,廖衝無所事事,除了找宮笠聊天,就是自個到莊外溜腿,非常消遙自在,情緒也很愉快。

最愉快的,莫過於鮑貴財了,他和祝小梅兩人的感情進展神速,大有一日千里之勢,再經過這些天來的情感培養,兩個人越發接近了,接近到不拘形跡的地步,不但鮑貴財天天往祝小梅的香閨裡跑,祝小梅也時常膩在鮑貴財的居處樂而忘歸,看樣子,就快水到渠成啦。

鮑貴財似乎已忘了他由祝小梅身上“過”來的隱疾,似乎已不記得若無解藥相治的話,他的生命就是有期限的,而期限並不太長……

“玉鼎山莊”經過這一次的波折,幸好各方面的損失尚不大,人的犧牲算少了,而房舍環境更未遭到什麼破壞,黃恕言頗覺安慰,可是,他又為著可能降臨的另一次災難在隱隱憂慮。

所有的俘虜,全囚禁在原先的石牢與另一處地窖裡,人是分開來關著的,更臨時加備了裝置,以求把這幹兇惡的俘虜鎖得更嚴緊些。

現在,只有再等待下去。

在臥室前的曲廊上,宮笠獨自搬了把椅子坐著,這是清晨,陽光溫暖又嫵媚,天氣相當晴朗,他的心情也不覺明爽了些。

黃媚的身影,便在這時出現在曲廊那邊的欄口,那樣切娜多姿的走了過來。

於宮笠養傷的這段日子裡,黃媚幾乎一天要來兩三趟,或是早晨,或是午後,或是夜晚,總之,他都是在該來的時候便來了。

近日裡,宮笠已可清晰看出黃媚眼波眉梢中流露出的情意,已可確切體會到她的那股愛慕,更能觸控及黃媚隱隱表白心跡的脈博跳動;他肯定,黃媚是進一步向他剖析情感深處蘊藏著的什麼了,而這一步邁得好大,幾乎就要把她的心貼進他的胸隔裡,更含有不計後果的迫切。

宮笠不知該怎辦,不知該接受抑或推拒,他承認,拒絕一個如黃媚這般美麗少女的愛,是異常困難的,也近乎矯情,但是,他不能預測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在他報過老友的血仇之前,他未敢肯定自己是否一定能活著回來,只為了這一樁,他又猶豫著該不該敞開胸懷容納黃媚的心,他不是做作,更不是推託——他明白得到如黃媚此般的女子為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尤其黃媚的主動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但他不願害她,如果他萬一在將來的血海漩渦中沉淪下去的話,一個人苦,總比兩個人苦好!

黃媚走近了。

宮笠凝視著她,他奇怪,黃媚的身怎麼會擺動得如此優美,步履怎會那些嫋娜,她似是永遠都生活在爾雅與美妙的氣氛中,走到哪裡便帶到哪裡,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也僅是恁般引人人勝,無懈可擊,處處展現著一種絕對的體態與姿容的清麗俊逸,美得令人窒息。

輕柔的一笑,黃媚道:“看你,直勾勾的瞪得人心裡發慌。”

宮笠趕忙收回視線,站了起來:“對不起,我是一時情不自禁。”

黃媚眉兒微挑,道:“怎麼會?”

宮笠笑道:“你自晨光的清朗中出現,美得鮮清又明豔,宛如一朵纖塵不染的白蓮、嬌嫩、嫵媚淨素,更帶著一股子出奇的寧靜高雅意味,那一剎間看你,你似已把你的姿容與實質及幻覺的美融合在一起了。”

羞澀的低下頭去來,黃媚悄悄的道:“宮大俠,我一向只知道你嚴肅冷酷,更是個生活在暴力血腥中的人,我卻不知道,你讚美一個女人竟是如此細緻入微,詞藻清麗。”

宮笠低沉的道:“人總不能老與粗暴連在一起,主要的是,我並不堆砌成粉飾什麼,是你的形態啟發了我心底的反應,這是十分自然的描述,而非執意的奉承,你相信?”

笑了,黃媚道:“你叫我怎麼說呢?”

宮笠安詳的道:“什麼也不用說,因為你是當之無愧的。”

黃媚咬咬下唇,道:“宮大俠,你以前和我交談,並不如此,為什麼這些天來,你的言詞內涵逐漸有著人情味了?

更像一個真正有血肉的男人在說話,而不只是一具鋼鐵似的外貌同心腸。”

宮笠和悅的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前的言詞竟然那樣生硬無味?”

黃媚笑道:“不是‘生硬無味’,而是,太過冷肅,絲毫沒有一丁點‘柔’的成份在內,和你交談,就好像在塾堂裡聽夫子傳道一樣,很有道理,但卻令人有種不易接近,不易融洽的感覺。”

宮笠道:“會有這樣的情形?我怎麼不覺得?”

黃媚嬌柔的道:“你是習慣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