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信不斷地傳來。當門口真的出現一位軍士時,沒有人再急不可耐了,儘管以前人們總是迅速地做出反應。
誰也不認識來人,既然他是個軍士長,波拉德就給他敬了一個禮。
“聽說這是第四旅,”來人說,“我是托馬斯·歐托馬斯,第十軍團、三師、二旅、十團的。”當他說這番話時,也在留意看看是否有人在聽。“這是原來單位的番號了,當然,”他補充說,“指揮官是史文朋上尉。”
“歐里斯·波拉德願為你效勞。我是第四旅的第二指揮官。進來吃點什麼。”
“我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不錯。”波拉德說著,把客人領到地板中央,這兒就是波拉德的辦公地點。
托馬斯·歐托馬斯來到四旅營區後,什麼都看到了。他看到有成袋成袋裝得鼓鼓的糧食和戰利品,一袋袋充足的彈藥。這個單位可真富有。
“我沒看走眼吧!”歐托馬斯說,“那是大炮!”
“沒錯,那是大炮。”吉安說。
“這兒還有些機槍,這些武器看起來像是新的。”
吉安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認真地聽著托馬斯·歐托馬斯的話。
波拉德把客人安置在桌旁,示意鮑爾傑叫人拿些大麥粥、樹皮茶和真正的麵粉做的麵包來。
歐托馬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也顧不上客套,貪婪地享用上了。
“再多來點吧!”波拉德說,“有的是呢。”
“有的是?”托馬斯·歐托馬斯說。
“鮑爾傑,再多盛點。”
托馬斯·歐托馬斯大口吃著,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不大一會兒,就把豐盛的甜菜根和茶水一道都打掃光了。他感到奇蹟時代又回來了。
“你們怎麼能過得這麼愜意?”托馬斯·歐托馬斯問道。
“這都多虧了中尉,”波拉德說,“他除了考慮口糧、子彈和旅隊外,別的什麼都不想。”
“真沒見過!他是個多麼了不起的軍官啊!”
“這些是我們在四天內搞到的。”波拉德說。“四天——噢,老夥計,在這滿目瘡痍荒廢了的土地上怎麼會找到這麼多好吃的。”
“會有的。我們的指揮官就能弄到。”
“我們在第十軍團給餓壞了,這就是我們回到這兒的原因。可我告訴你,這洞穴裡也沒什麼可吃的。自打他們解除了史文朋上尉的武裝,我們什麼也搞不到了。”
“他們……?”波拉德起身吼道。
“可不,就是這樣。每當有戰場指揮官回到這個兔子窩【①在西方,兔子含貶義】,參謀部就會取消他的兵權,把部隊轉交給傻里傻氣的黃毛小兒。這些孺子好像還離不開媽媽,只要聽見槍響,他們肯定早已跑出四十里以外了。我可告訴你,你碰到新來的指揮官後,肯定會遇到不少繁文縟禮的——比如說敬禮要講究姿勢呀,吃飯要細嚼慢嚥呀什麼的……”
他突然發現自己被一群緊張的面孔圍住了,他們都是這支隊伍的軍士。“喂。我說夥計們,你們似乎要在這兒鼓動叛亂。”
“你們指揮官他怎麼了?”波拉德問道。
“嗯,他剛剛被革了職,情況就是這樣。我們不想失去他,因為他是個很好的人。他是個出色的戰場指揮官,我們都喜歡他。可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怎麼了。”
“你們不知道什麼……你看!”吐吐說,“實際是你們讓他們把他帶走的,而你們卻從來都沒采取行動要找找他。”
“當我們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時,”托馬斯·歐托馬斯說,“我們早已被解散,給分到其它小隊去了。你們也會遭此命運的,等著瞧吧,他們會逐漸把你們疏散開來的。採取這種辦法,你們就不會惹麻煩了。”
他感到很不自在,就好像大家不太同意他所說的似的。“你們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就走了。我是從守衛那兒悄悄溜出來的,要知道現在還誰也不許到這兒來呢。”
“你是說我們已經被隔離開了嗎?”波拉德說。
“嗯,可以這樣說吧。他們不希望有人惹麻煩,你們是知道的。”
話別之後,托馬斯·歐托馬斯就離開了。
歐托馬斯一走,整個一屋人就炸開了鍋。即便是負重的腳伕們也為中尉的安危擔起憂來,唯恐自己再交上惡運,還不如死命地工作,換個好吃好喝呢。
還沒等他們把剛剛發生的事兒談完,就又擠進來兩個軍銜稍高一點的軍士。他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