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在這兒度過的第一個初冬,就派鮑爾傑和威則爾渡過海峽,攜帶著書面邀請函,邀請所有戰場指揮官迅速返鄉,指揮權不變。
鮑爾傑和威則爾花了三個月時間做這項工作。他們以閃電般的速度傳遞訊息,讓每個指揮官負責他那一方的具體事宜。
到第二年春天,英國遠征軍大部分都撤了回來。當然,還有一些在歐洲建立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他們不想放棄這些地方,可這畢竟是少數。幾乎所有的官兵都希望回到家鄉,他們把中尉奉為救星,因為是他了結了他們的心願。英國遠征軍回師時還帶回了許多民族的人,有從阿爾漢格爾斯克來的,有來自敘利亞、西班牙、波蘭、愛託尼亞、土爾其的。他們總共有近七幹名士兵、一百九十四名軍官。
挑選過程極為嚴格,進行了將近三年,但卻做得非常徹底。對軍事一無所知的人不再留用,不適於指揮的軍官不再擔任指揮官。
部隊從歐洲大陸撤離本身也許可以說是損失最大,因為他們不太擅長建設,他們只受過有關破壞的教育。儘管他們幾乎所有人都被國家警察所同化,除了極少數的人做為榮譽衛士留在軍官身邊。
士兵們看到無所作為時,都有些不快。然而,他們很快來了建設的靈感。他們懂得必須要做什麼之後,就盡力把它做好。有鑑於中尉在總司令部所做的一切,以及對英共的態度,他們擔心自己也受牽連,所以極力要取悅於他。當他們漸漸瞭解他之後,變得更是如此。他們毫不留情地鎮壓了落後邊遠地區產生的土匪,他們積極地加快著商業程序,他們對小偷毫無憐憫之情。給軍官們提供了大片的土地,和由他們管理的大片的地區——因為軍官的數目並不很多。他們沒有濫用權利,因為沒有理由這麼做,全國上下找不出十個要廢黜中尉的人。所以,以技能和領導藝術為基礎建立了貴族統治的國家政體。這與法西斯有天壤之別,因為武力和金錢沒有結合在一起。除了食物貨幣外不存在什麼別的金錢,為掙錢而掙錢是一個真正的土兵所難於理解的。除此之外,對廣大百姓不需進行間接、玩弄手段的統治。領袖們與廣大人民同行,他們更多地是為別人服務,而不是接受服務的物件。最早的
古代貴族政體就是這樣建立的。土地上的害蟲引發的農業問題也自行得以解決。某些植物,正像剩下來的那少部分人一樣,不再受害蟲的影響,後來人們只種植這種作物。中尉來此的三四年前就出現了這種情況,而現在有望徹底清除作物害蟲。由此,人們都有了足夠的糧食、溫暖和工作。全國上下安居樂業、充滿了生機,大家都忘掉了傷痕和仇恨。因為有哪個具有健全身心的人還會熱衷於談論起義、煽動叛亂?
赫茄石的屍體隨著潮汐被拋入大海。歐洲大陸還在舔食它的傷口,只想靜靜地獨處。
當韓裡把活下來的蘇格蘭士兵帶回家,這些士兵傳頌起中尉的生平事蹟時,蘇格蘭國王很快送來了貢禮。
很多年過去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執行著。
然而有一天,政府派駐布林克塔群島的人報告說發現海面上來了一艘船。
中尉正傾聽來自上悉爾福德的一個上尉的彙報,他聽得太專心了,結果沒馬上聽明白威則爾所說的話。
威則爾也顧不上說話連貫與否了,一再重複著,還打了個立正以引起大家的注意。“長官,有艘船,是馬達驅動的。約二十分鐘前,它已離開悉爾尼斯進入河口了,還在那裡拋了錨。”
“什麼?”中尉說。
“一艘船,長官,是艘大船。和河裡那些船的殘骸大小差不多,甚至還要大些。它是由引擎驅動的,和我們原來用在坦克上的一樣。”
中尉用手一揮讓上尉退下,問道:“有有關艦上旗幟的報告嗎?”
“是的,長官,”威則爾回答說,既然長官注意到了他的談話,他就不太生氣了,“它有幾條橫槓,紅白相間的,而且旗腳上方有塊地方還有一束白星。”
中尉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說:“我怎麼記不得有過這種旗了,有關這方面的書籍我們也沒有。威則爾,到軍營那兒去看看,那兒的部隊是否聽說了此事。”
“是的,長官。你認為這事很糟,對嗎?”
“我怎麼能知道呢?快去吧。”
中尉坐在桌旁凝視著,對桌上等待他簽署的檔案視而不見。他有種恐懼的預感,這種感覺如同他們猛攻柏林城外的要塞時一樣。那次戰鬥中,六幹名士兵只有不到五百人生還,軍官裡只有他和上校活了下來。他戰慄了。這樣的感覺好奇怪,突然使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