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心疼她,於是建議:“要不,蘇姑娘先小憩一會兒?待魔尊歇了,我再喚你?”
蘇月白點點頭,直接倒在石頭上,沒過兩分鐘就已經跌進了夢想。
墨塵瞧著這張安靜的睡臉,對蘇月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她雖然看上去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但骨頭裡全是正能量,偶爾還會把她的正能量發散出去,感染別人的同時也照亮了自己。她不願意服輸,也從來不承認有努力做不到的事。這樣的人,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
盯著蘇月白看了一會兒,再抬頭時,魔尊屋內的夜明珠已經暗了下去。墨塵輕輕地拍了拍蘇月白的肩膀,小聲道:“咱們該進去了。”
蘇月白睜開睡眼,略過墨塵的臉直接飄進魔尊的窗子,屋內的光確實暗了。她揉揉睡塌的臉,嘟囔道:“二狗子還真是刻苦。”
“或許是閒來無事!”墨塵竟然口吐真言。
蘇月白噗嗤一笑,急忙點頭,附和著:“就是閒著無事,沒有其他的愛好呢!”
二人相視而笑,顫抖了身邊的黑百合。
笑過之後,蘇月白在墨塵的胸膛上拍下一張隱身符,欠身讓路做出“請”的手勢,微笑道:“將軍不會讓女人打頭陣吧!”
墨塵點頭,亦回眸而笑,附和:“自然!”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花叢,迂迴著走到魔尊的寢室門前,蘇月白湊過去,觸控著冰冷的門框,擔憂地望一眼墨塵,問道:“你會不會穿牆術?”
墨塵點點頭,伸手在門上畫了一個一人高的圓圈,圓圈中的木頭開始變得飄渺,好像解析度不好的電視機。蘇月白掏進去感受了一下,手指竟然直接穿透了房門,伸進了屋裡。
她扭頭,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高!實在是高!”
墨塵含蓄地抿抿嘴,直接彎腰閃進了屋內。蘇月白緊隨其後,覺得這次的偷襲非常容易,剛跨入門內,前面的墨塵卻忽然停住,導致她躲閃不及直接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她摸著受傷的鼻尖,正要探頭,卻見墨塵一動不動地僵著,而她的面前卻是一雙純黑的翅膀。
“來者何人?”低沉的嗓音如一柄寒劍,蘇月白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她自墨塵的身後探出頭,面前的魔尊正用黑色的雙刀抵著墨塵的脖子。
蘇月白僵了一下,沒敢活動,只縮回腦袋,藏在了墨塵的身後。
“在下乃鬼國鬼將墨塵,特來請魔尊賞賜兩株彼岸花。”墨塵卑微地垂首,禮節上倒是做了全套。
但是魔尊顯然不太高興,冷哼了一聲,手指頭微微用力,停在墨塵脖子上的刀便劃破了皮肉。鮮血淋溼了刀鋒,他皺眉獰笑,寒聲道:“賞賜?既然有所求為何不從大門進來?”
“恐怕魔尊不會見在下吧!”墨塵揚起頭,面上一片沉靜。
蘇月白捏著他的袖管,以近在咫尺的距離感受兩個人的劍拔弩張。她縮在墨塵的身後,侷促了呼吸。但是,魔尊好像看不見她,只管瞪著墨塵。
眼見兩人要打起來了,蘇月白還是忍無可忍地竄了出來,擋在了墨塵的身前。但是,當她直面魔尊大義凜然的時候,魔尊卻徹底無視了她的存在。
蘇月白撐開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對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她微微讓開些身體,退到稍遠的地方摟著手臂一陣竊喜。原來魔尊只能看見墨塵,卻看不見她。想必隱身符只對她自己有作用,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屏風後面,將魔尊的寢室收在眼底。
堂堂噬魂族的頂頭領導所居住的屋子非常艱苦樸素,一張黑色的雕花大床,一床黑色的幔帳,掀開幔帳,床榻靠牆的邊緣齊刷刷地生長著一排火紅的彼岸花,那些花朵被黑色的基調映襯著,格外鮮豔。
蘇月白喜出望外,直接探手過去,卻不想手指剛觸到花莖,就被電了回去。麻酥酥的一陣疼痛,差點讓她喊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一章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蘇月白揉著疼痛的手指,凝神一望,彼岸花上居然罩著結界。她鬱悶的在床邊徘徊了一圈,突然拍上大腿,馬上掏出符紙和硃砂筆,畫了一張解封符。
符咒非常管用,扔出去後便在床榻上燃起一叢藍火,結界便破了洞。蘇月白掏進去,利索地拔了四朵,非常保險地揣進懷裡。扭身時正巧看到案几上放著一壺水,就走過去咬破手指,將彼岸花的花瓣泡進水裡,又滴了三滴血。
按照古書上的記載,孟婆的血需要兩滴就可以了,但是她怕自己的血濃度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