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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得差不多了吧?能離開嗎?”

白芨驀然轉頭,秦菜只是用力刷那塊汙漬:“師叔,走不了的。”說罷,她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她是先知。

白芨上前兩步,用力握住她的領子把她從地上扯起來。她穿著黑色的寬袍,像個惡毒的巫女:“你看見了什麼?!”

秦菜不說話,他卻又放了手:“當初它為我註定了孤命,要月莧死,我都能夠改變。何況是如今的去留?”那種不安與仿徨煙消雲散,手握乾坤的自信又回到了他身上。他冷哼一聲,又沉聲道:“你我之間,本有一場師徒緣分,如今發展到這一步,你要怨要恨,也只能怪白河。”

秦菜淺淺一笑,她洗淨手,最後一次替白芨整理領口:“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什麼。保重,師叔。”

白芨轉過身,很快就離開了院落。秦菜繼續擦地,有什麼可怨可恨的呢?如今的每一步,她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下午,二爺就匆匆趕過來了。秦菜還沒來得及避開,就被他一把抓住:“白芨發生了什麼事?”他風風火火地問。秦菜茫然搖頭,二爺目光如炬:“他為什麼要離開人間?”

秦菜神色平靜:“因為他怕他的妻子受到傷害。”

二爺瞳孔微縮,半天打量了她一眼:“因為你?”

秦菜把洗好的衣服一一晾好,二夫人不允許用洗衣機洗衣服:“因為他自己。他怕他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年和月莧相愛的白芨。”

陸少淮一怔,這才重新打量她:“我要你看一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秦菜踮著腳晾衣服,少女的腰身凸顯,盈盈不堪一握:“他不會走的,還會繼續留在您身邊。”

說真的,陸少淮不信:“他若決心要走,老爺子只怕都不會強留。”

秦菜淺淺一笑:“二爺,請相信我。”

當天下午,秦菜接到一個電話,她向珍姨請了假,開車去接月莧。白芨已經開始跟人間辦理交接手續,月莧一個人在家裡。這次的見面,不同於以往的融洽,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秦菜把月莧帶到附近最近的長江走廊。江風獵獵地撩起衣袂,人若乘風。秦菜買了兩杯奶茶,遞給月莧一杯,兩個人就這麼靠在水泥欄杆上,迎著無垠江風。

“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在我醒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月莧還是打破了沉默。秦菜轉頭看她,眼裡竟然也泛起霜華,她微微咬唇,語聲平靜:“在你醒來之前,他為了保持你的美麗和健康,讓我每晚準時過去,做美容、做瑜伽,做一切對你的身體有益的事。”

她的聲音隱隱透著哀婉,月莧一直沒有打斷:“他孤身一個人,生活也不規律。我便也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後來”她漠然地望向江心,一字一句地道,“後來我們相愛了,並且發生了不應該的關係。我知道這樣不對,他也知道,但是有時候人要控制自己,真的很難。後來某一天,你醒了,他就帶著你,從我那裡搬了出去。”

月莧眼睛裡全是淚,風一吹就搖搖欲墜,特別特別地悽美。秦菜只是望著江心,語聲很快被吹散在風裡:“從那以後,我們都很少見面。都想就這麼到此為止了,可是月莧,真正深愛的人,要怎麼樣才能真的放下?”

月莧的眼淚終於破堤:“那你為什麼要讓我醒來?”

秦菜抬手,拭去她臉頰的淚痕:“因為他也愛你,為了讓你醒來,他付出了那麼多,我怎麼能讓他功虧一簣?”

月莧淚如泉淚:“你們為什麼要讓我醒過來?這樣辛苦,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相愛嗎?”

秦菜輕輕擁抱她:“我尊重他的選擇,雖然從秩序到人間,一路追隨。但是如果他能夠得到幸福,我也算得償所願。”

月莧泣不成聲:“你為什麼這麼想?你那麼想要他,又為什麼要救我?!”

秦菜讓她靠在自己肩頭,任淚水溼了衣袖:“別哭了,好不容易才醒過來,一定要幸福。”

月莧再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她一直哭到秦菜送她回去。

當天晚上,秦菜突然收到一封郵件,從一個完全陌生的郵箱發過來。

185、 月莧在哪裡?

第二天,秦菜正在喂二夫人吃藥;門砰地一聲被踢開;白芨進來的時候目中泛著兇光。二夫人都被嚇了一跳;半天才回過神來;怒喝了一聲:“白芨!你幹什麼?!”

白芨根本沒有看她,他大步走到秦菜面前,一把將她手裡的藥碗掀翻:“月莧在哪裡?”

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