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拳頭,別過頭。
陸朝雲聲音中含了幾分歉意,“是為夫孟浪了,還望娘子包涵二一。”
她沒作聲,只是腰腿間的痠疼讓她忍不住蹙眉。
他湊過去輕輕地幫她按壓痠疼的腰,繼續軟聲好語,“也是娘子太惹我生氣,否則我不會如此失了分寸,這次總是力道太過,還望娘子恕罪……”
半晌之後,就在陸朝雲以為她已經睡著時,任盈月輕輕地說:“以後,別這樣了。”她會忍不住出手的,到時候只怕受傷的就是他了。
他用力摟住了她,保證道:“不會了。”
“再這樣就真的不讓你碰了。”
陸朝雲聞此話心花怒放,用力扳過她的身子,“此話當真?”始終是將他放在心上,不再一味抗拒躲避了。
任盈月伸手推開他的臉,不語。
她到底拿這廝怎麼辦?無賴、痴纏,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打死不退,讓她只能豎白旗。烈女怕纏郎,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唉。
翌日,皇上便召了陸朝雲過去。
“逸風啊。”
“皇上。”
“你就不能忍忍嗎?”皇上忍不住嘆氣,“你這樣讓朕很為難啊。”
一邊是一母同胞的皇妹,一邊是自幼的伴讀如今的重臣,夾在中間,他是左右為難。縱容了妹妹,又不好強壓臣下;維護了臣下,又難免要受胞妹埋怨。
“皇上,臣也只是血肉之軀。”
“朕這身體也不知道還能拖過幾日,實在不想被容華那丫頭三天兩頭的哭訴折騰。”他停頓了下等呼吸勻了,才繼續說:“咱們不只有君臣之誼還有同窗之好,便是做為朋友,你也不能不幫朕擔待二一。”
陸朝雲肅身而立,沒開口。
皇上幽幽道:“還是送任小姐出宮吧。”
“臣遵旨。”
“你放心,朕既然答應你不會下旨賜嫁容華予你,就絕不會食言。”
“臣知道。”
“朕所託之事,希望你也不要辜負。”
“皇上放心,臣絕不負所托。”
皇上點點頭,“你去吧。”
“臣告退。”
不久,當太子到御前哭訴太傅將師孃搶走時,皇上終於明白某人何以那麼幹脆的答應送人出宮。
逸風,愛卿,陸朝雲,朕的丞相,你真不是好人吶!
那個時候,任盈月已經坐著轎子出了宮門在回任府的路上。
雖然陸朝雲很想將人直接帶回丞相府,但如今名不正言不順,御史千金成為下堂婦京城早就人盡皆知,他只能恨恨不已地送人回孃家。
小姐下轎入門,任府大門便毫不客氣地當著當朝丞相的面重重地合上了。
陸朝雲用力握了下手中的摺扇,輕哼一聲,轉身上轎,回六部官署。
給母親請過安之後,任盈月便回了繡樓。
讓紅袖打了熱水淨身沐浴,再換過乾淨的衣物,她就上床補眠了。
夢中各種影像交雜,最後竟是一身冷汗的醒來。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竟迷迷糊糊地睡去大半天。
半倚在床頭,她沒有叫紅袖進來服侍,只是靜靜地透過窗戶望著灰沉的天邊。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有酒宴喧譁之聲隱約傳來。
任盈月不由得蹙眉。今晚父親在府中宴客?
“紅袖。”
很快,紅袖便推門進來,“小姐,你要起身嗎?”
“給我端水淨面,再拿些吃的進來,我就不起身梳妝,反正已經晚上了。”
“好的,奴婢這就去準備。”
任盈月趿鞋下地,任由長髮披散在身後到窗前站定,舒展一下四肢,掩唇打了一個呵欠。
果然睡一覺起來舒服多了。
伸手在左胸按了下,抿抿唇,眼中閃過懊惱。那個男人簡直就是禽獸,竟然咬得那麼狠。
面上漸漸發燙起來。那人床上床下儼然兩種作風,斯文與禽獸一體兩面。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右手食指與拇指摩挲著自己腫脹的唇瓣,垂眸無聲而笑。
他既然不肯放手,那麼就一起終老吧。
仔細想想,他其實也挺不錯,倒是個能託付終身的人。
不多時,紅袖便將洗臉水和飯菜都端了進來。
任盈月洗著臉,紅袖則將飯菜擺上桌。
“小姐,”她遲疑了下,“相爺在府上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