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月沉默地看著他在自己胸前肆虐的手,悄悄磨著牙,如果這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她絕對會讓某人好看。
“娘子的身體如今可是大好了?”
她沒有理他。
他將頭擱在她的肩窩處,輕嘆一聲,“姜太醫說,你的身體在未痊癒之前不宜懷有身孕。”這是他後來向姜老求證的。
“太醫顧慮得極是。”
“那娘子的身子是否大好了?”他繼續追問。
她搖了搖頭,“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心急不得!”
陸朝雲用力摟住她,眸中閃過淡淡的失落,依她的心性,恐怕得要有子嗣的羈絆,他們之間才會走得更順暢些。
曾幾何時,他的想法變了,本來他只是想要一個妻子一起生兒育女共組家庭,如今他卻盼著有孩子來絆住她想遠離他的腳步?
然後他又想到,自從她自請下堂後,兩人便再沒燕好過,心頭就益發的惱火起來。別說她不宜有孕,就算她現在身體康健,他沾不了身也是懷不上孩子的。
“月兒,晚上到清華閣陪我吧。”聲音忍不住帶了點央求,月圓人圓,羅帳影成雙才算花好月圓。
任盈月咳了一聲,不自在地別開眼。
“難道月兒就一點都不想我嗎?”聲音帶上怨慰。
“我還要照看太子。”
“難道你就忍心為夫夜夜孤枕寒衾?”
“夜深了,我們各自歇了吧。”她邊說邊掙開他的懷抱起身。
不料,陸朝雲發狠地又將她勾攬入懷,毫不避諱暗處的侍從便低頭吻了下去。
“放手……”
“就過去陪我一會。”
“不行。”
“為什麼?”
任盈月皺著眉看他。
他毫不相讓地回視。
“我現在不是你的妻。”她明確的告訴他原因。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我的妻。”
“事實上不是。”她堅持。
“這並不是難事。”
“你最好把該處理的事處理完再來談這件事。”她面色微冷。
陸朝雲低低詛咒了一聲。該死的長公主,簡直就像附骨之蛆,不把她處理了,月兒彷彿打定主意不讓他碰她。
“好了,夜深了,相爺早點回去歇息吧。”
“娘子——”他十分不甘心,看得到吃不到,這簡直就是人世間最大的酷刑。
“我想出宮。”
“現在不行。”
“那就等你處理完事情再說吧。”話落,她直接推開他,轉身就走。
陸朝雲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神情幾經變幻,最後微眯起的眼裡,帶了誓在必得的決心。
出宮,也不是不可以……嘴角有些邪惡的揚起。
“皇上准許你出宮兩個時辰。”
當陸朝雲說這句話時,任盈月正牽著太子站在東宮最高的亭樓上欣賞夕陽的隕落。
“出宮?”
“兩個時辰?”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都帶著難掩的訝異。
“是呀。”陸朝雲一派淡定。
“師孃,你要走嗎?”太子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用力握住任盈月的手,彷彿自己一鬆開便再也抓不住。
她眉頭蹙緊,帶了幾分不滿的看向陸朝雲。他明知道那不過是她的藉口罷了。
他笑而不語,藉口又如何,她有一個便堵一個。
“陸相以為我現在合適出宮嗎?”她反問。
“只是兩個時辰,時間並不長。”
“我沒事要出宮去辦。”她對他的用心瞭然於胸,直接予以扼殺。
太子鬆開任盈月的手走到陸朝雲面前,“太傅,有事在宮裡說可好?”
他謙恭一笑,“臣本也是此意,只是你師孃執意不肯,臣這才不得已向皇上請假。”
“師孃——”太子一臉委屈地轉向她。
任盈月心中嘆氣,“好,有事我們在宮裡說。”
太子開心的笑了。
陸朝雲滿意的笑了。
晚膳後,在太子純潔的目光中,任盈月不是很情願地跟著陸朝雲離開,去他在東宮的休憩處。
清華閣內此時靜謐非常,幾乎看不到侍衛宮人。
“娘子不用擔心,是我讓他們今晚別在此打擾的。”看出她的疑惑,他出聲解釋。
任盈月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