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怎麼就不能像別人一樣看看電視,聽聽歌,由衷地感謝生活的美好?我也沒覺得自己多獨立特行,倒是顯得神經質。緊攥著投機的心態,我像一匹惡狼般彷徨無助。常常在這種時候,我就顯得百爪撓心,想給以前的朋友打個電話。
而過去的朋友都生活在過去,他們一些人失去了聯絡,而另一些則消失不見。空留下我。
冬天太漫長,漫長得能讓人沉溺其中,在我看來,每一天都會過去,都是無用的。我怎麼來證明今天和昨天的不同,上一秒和下一秒的不同。每天我靠速食食品來維持體力,靠寫字發呆來打發時間。靠遐想來接近遠方。靠聽廣播來增加空氣密度。
如果偶爾我去看演出,就是平淡生活中的珍珠,串起了我貧乏的生活。
夏天時,我很想離開北京。到別的地方走走。最想去的地方是上海。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最想去上海。我以前給果醬寫過一首詩,題目就叫《我要去上海》。我說“果醬的醬字我不會寫/上海我沒去過/我想好了/如果去上海/我一定要坐飛機去。”
那天我睡得很不安穩。朦朦朧朧地夢見飛機場。我們很快就要誤飛機了,我心急如焚,大喊:“好不容易能坐趟飛機!”其實不是好不容易,是我從來沒坐過飛機。我唯一坐過的一次,不是去上海,而是為了我的小說去成都籤售。我真是太喜歡坐飛機了,我喜歡飛機緩緩上升的感覺,那時,我脫離了早已厭倦的地面,看到草地、建築物、樹林,飛機越升越高,我就看到雲層。大朵大朵的雲層,白色柔軟,我好想躺在上面打滾、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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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要承認一件事實,在我的書還沒出時,我想過從一個商人那裡騙錢。說起來真不好意思。結果當然沒成。因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很分裂地,當時我還聽著痛苦的信仰的歌“賣吧,靠你一併的方針,賣吧,用你一貫的熱忱……”
這突然安靜下來的靜,突然已經不習慣了。是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不習慣這靜了?
多少個從前的夜晚,我都是一個人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