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寫一個關於職業高中的批評文章呢。老在夢中夢到它,總是不會做數學卷子,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同學不認識什麼的。
衝下白色的手紙,我喜歡物質。
沒有題目
這突然安靜下來的靜,突然已經不習慣了。是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不習慣這靜了?
多少個從前的夜晚,我都是一個人躺在床上。家裡永遠沒有菸缸,CCCP曾送給我一個,還被我失手打碎了。
我的臉壞掉了,我的臉由於我抽了過多的煙變的敏感不堪。剛才實在想寫一首詩寫不出來,連題目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好。楞了半天,心裡只有一句話:殺了我吧。我是真的感到彷徨。
告訴我痛苦是什麼顏色,是不是我看到的眼前的黃|色
告訴我寂寞是什麼顏色,是不是天天天藍的顏色
在聽《我的一九九七》,眼眶裡有淚。為什麼思想會如此不同,告訴我我以前的追求全部都是錯誤全部是可笑的
我9歲時離開了家鄉萊州,來到了這個我也已經無法放開的地方。是不是我在什麼地方我就無法離開什麼地方,是不是誰愛我我就要贊同他的思想?
突然又想死,我是不是重新變的幼稚,我無法放CD,可能是盤有問題,於是我倒著磁帶,只要讓我的周圍有一點點聲音。都在說物質,物質物質物質,物質……
我是不是真的變了,他們說我成熟了,比以前更好接近了,我覺得自己不真實了,我在為了什麼變成這個樣子,為了不想折磨那種衝動情緒化的自己,無論何時發起瘋來回頭看看都不可思議
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開?“這個冬天雪還不下……”
我忽略了整整一季的秋。
強忍著我暴躁的脾氣,心都要揉碎了來滿足你的嗜好和要求,你知道我不是很做作的那種女生
無論怎麼做做什麼,都會有人罵,他們理由充足,我都習慣了,隨便吧。
在這裡如果也無法真正表達,我總希望和知道總會有志同道合的人來理解,別的可以忽略不計。
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把我的青春還給我!!!”
安達充站在海邊的礁石上,用紙捲成喇叭形對著海浪大喊。
若是能夢想一下那自由翱翔於廣闊海洋的青春,也是幸福吧。
2002年,我做的兩件最大的事就是出版了我的小說《北京娃娃》和自己印出了《八十後詩選》。對這年,我記憶深刻的只是夏天和冬天。我能感受到的是兩極鉅變。
夏天。我最喜歡的季節。
夏天。有綠樹和垂直陽光的季節。它讓我想到混亂的生活、懶洋洋、比基尼泳衣、詭異的高中課堂、青春、熱血、無窮無盡的想象力、友情、夢想、冒險、怪獸、冒險、單細胞、逆刃刀、陰天、下雨、賭上全部的未來……
冬天。下雪天。有月光的季節。雪是天使降落的眼睛,模糊了地面。冬天。斜陽、冰冷的地面。被窩。古龍的小說。伊萬布寧的《不相識的陌生人》、王磊的《一切從愛情開始》、詩歌、煙熏火燎放著流行音樂的網咖、網咖中的我正趴在桌面上睡覺,身旁放著統一冰紅茶和中南海。
咖啡和茶葉。
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有人問我為生活付出過什麼。情急之中我靈機一動用了羅大佑《愛人同志》的歌詞來回答:“付出了青春的熱血和眼淚。”
聽著跟笑話似的。
2002年,我有了很多我自己的照片。有別人給我拍的,有朋友拍的。加起來比我以前所有的還要多。從來不知道我還可以變成一個逆來順受、嫵媚的女子,張著無辜的眼睛,來凝視鏡頭。記憶中的自己,永遠是像風一樣呼嘯而過。我上幼兒園時和班裡的小朋友站在春天家鄉的桃樹底下拍的相片,雙手叉腰,目視前方,是“小怒春”。
甚至連打扮都變了。果醬來北京,見到我穿著毛衣,很奇怪地說:“你以前冬天從來不穿毛衣。”那時我說自己是朋克,朋克在冬天從來不穿毛衣。
我也很奇怪。那時穿卡其色的單衣,似乎很自豪地穿一件單的綠色緊身褲,緊得連秋褲都套不進。染著紅頭髮,在夜裡從地鐵站走回家。路上和我搭訕問時間的男孩說:“你是女的啊!從後面看,還以為你是男的。抬頭挺胸的。”
經常有寫不出一個字的感覺。大腦空空的,我好像永遠也做不到那種心靜,我怎麼也塌實不下來。我的心總是漂浮著,彷彿為某件事擔憂,可那是什麼東西呢?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