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貌似是頭兒計程車兵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繼而指著旁邊的一人道:“你跟著她去。”
“是!”那人倒也不含糊,果然跟了宋嫻到不遠處的草叢中。
宋嫻哪裡是要方便,她不過是想借機檢視周遭的情勢,看能不能尋機逃走。
如今母親和二哥已經脫離了李容錦的魔爪,她自然也就不必再繼續和他耗下去了,要不要回去找李容褀倒是後話,至少得先脫了身才行。
然而眼下李容錦卻像看什麼似的看著她,竟讓她絲毫找不到時機。
身後那人又催促起來:“好了沒有?”
宋嫻蹲在半人高的草叢裡正心煩,順口應道:“哪裡就那麼快好了,女人家自然不同的,你以為都跟你們大老爺們一樣?”
這話倒噎得那人沒話說了,只得耐下性子,時不時還是要她應個聲,確保她沒有溜走。
就在宋嫻拼命拖延之際,一陣嘩啦啦的腳步聲攪著草叢自身後傳來。
她忙豎起耳朵,聽到一個人聲似乎正和看守她的衛兵說話:“好了沒,情況有變,主上下令馬上起行。”
與此同時,宋嫻注意到前方遠處有火光靠近,似乎有一隊規模不小的人馬往這邊過來。
瞧著這兩人的態度,想必與他們遭遇上的,對李容錦來說是敵非友,可對於宋嫻來說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連忙回頭去看,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離李容錦的隊伍很有些距離,在他們追來以前,足夠她逃到那邊去,只是要對付這兩人不大容易。
宋嫻不敢多猶豫,拉開腿就往前跑,而身後那兩人也立刻發現,跟著她追了過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她藉著火光看清了那隊伍的裝扮,俱是騎的高頭大馬,統一的銀甲烏衣。
她一眼就辨認出來,那是禁軍的裝扮,過去歸屬於天子名下,而如今為太子所轄,其主帥不知別人,正是李容褀。
宋嫻心下一陣狂喜,沒有想到竟在這裡遇上了準備進京的禁軍。
這麼說,李容褀應該也在附近。
就在她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忽聞得對方人馬中傳來一聲高喝:“啟稟二殿下,前方似乎有異動。”
聽到“二殿下”三個字,宋嫻已無法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
她只覺得胸口處有什麼在激烈的撞擊著,就快要自身子裡跳脫出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匹在黑夜中格外耀眼的銀棕白馬映入她的眼簾。
馬背上坐著的那人氣度高華,俊美無鑄的眉眼令星輝失色,一襲黑紗錦衣覆在銀甲之下,不僅與那少年般的纖瘦和白皙毫不違和,反而給人以強烈反差的刺激,直叫人懷疑是撞見了天兵神將。
李容褀在聽見那人的高喝後沒有明顯的表情變化,只是似有靈犀一般抬眸朝宋嫻所在的草叢這邊看來。
那一眼,如同阻隔了千萬年的相望,縱使宋嫻身在黑暗的夜幕中,他根本看不到。
宋嫻的眼眶頓時盈滿了淚水,再顧不得許多,也等不及跑去他的身邊,立刻直起身子,奮力的舉起手,張口欲朝他呼喊。
她知道哪怕擱著千山萬水,只要一聲,他就一定會聽見。
分別了這麼久都未曾發覺,只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對他的思念已經如潮水氾濫無可收拾。
她是那麼的想念他,那麼想要撲進他的懷裡,哪怕當著眾人、哪怕這裡是戰場,什麼都不顧。
然而就在她欲高聲喚著那暗自於心底唸了無數遭的名,準備不顧一切的朝他奔去的時候,一隻手卻自身後探出,將她的氣悉和聲音都阻在口鼻間。
宋嫻怎能甘心,於是不顧一切的拼命掙扎,雙腳奮力的蹬踢、雙手不住的撕扯,奈何那人就像不容撼動的鐵鉗一般將她禁錮住。
那一刻她徹底失去了理智,整個人都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
怎麼可以這樣,明明已經那麼近,明明他都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掙扎間,宋嫻看到火光映照之下的李容祺仍駐馬立在那裡,他的目光似乎在一望無垠的草叢中尋找著什麼,然而終究一無所獲。
這時有人策馬至他身側說了兩句什麼,李容褀方才攜著些許不捨之意轉身離開。
此時的宋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她終究還是抵不過那人,被他帶倒在草叢中,隱沒於一片漆黑。
“不想死就別動!”聽見這逼至耳畔的陰狠話語,宋嫻才意識過來,自方才起將她困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