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男兒,豈有要你這女子保護的道理。”
宋嫻卻蹙眉道:“莫要忘了,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護送殿下出城,敏心和雪笙她們也是為了殿下才犧牲自己,我雖不及她們,至少也要盡力一試。”
“我先去出去拖住他們,殿下再瞅準時機脫身。”說罷,她又再度轉身,欲掙開李容褀的禁錮而去。
怎料那攥在她腕子上的手不鬆反緊,李容褀施力一拉,將她徑直拽進了他的懷裡。
措不及防的被他的雙臂桎梏,她便再沒有掙脫的可能。
他卻將她擁盡,下頜擱在她的肩頭,薄唇輕貼著她的耳際低喃:“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說完他忽的鬆開雙臂,將她往山洞的深處一推。
等到宋嫻穩住身子的時候,已經距離他有好一段距離,而李容褀則大步流星的往洞口處行去。
宋嫻一刻不敢停歇,立刻就追了上去,然而一切為時已晚,李容褀早已經到了洞口。
馬匹還在洞口吃草,偶爾打著響鼻,似乎沒有覺察到危機的靠近。
然而這些動靜卻足以引起來人的注意。
那些人顯然是在搜尋著什麼,聽到山洞裡的動靜沒有直接衝進來,反而停下腳步安兵不動。
宋嫻心下一沉,隱約已有不詳的預感。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李容錦派來的刺客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
照這速度來看,絕不可能後面的追兵,想來她揣測得不錯,前面還有埋伏,不禁又慶幸方才沒有忍著疲憊貿然前行。
就在宋嫻暗自忖度的片刻,李容褀已經揮劍向來人發起攻擊。
伴著一聲尖銳的響聲,兩柄劍以鋒刃相抵,以對峙之勢碰撞在一起。
☆、郇城
就在宋嫻和李容褀都以為不可避免的將要面對一場惡戰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在前方響起。
“二殿下!”是敏心驚喜的聲音,正從洞口處傳來。
李容褀抬頭一看,才發現與他以劍相抵的竟是雪笙,而雪笙此時也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一見是李容褀,雪笙趕緊收了劍,單膝跪地行禮:“奴婢心急,冒犯了二殿下。”
“無妨。”李容褀面上雖平靜,可明顯放鬆的聲音卻透露出再見到她們的喜悅。
宋嫻則不似他那般沉得住氣,毫不掩飾的露出驚喜表情道:“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敏心連忙上前稟報:“那些刺客實在厲害,我們被圍困的時候,幸而有泰寧公派遣的軍隊及時趕來,才助我們脫險,後來一路上未見殿下身影,料想這段時間不可能已經入了郇城,這才到山林深處來尋,果然就尋到了。”
說到最後,她亦對宋嫻回以笑容,繼而側身,將一位武將打扮的男子讓到李容褀的面前。
那名男子見狀,立刻向李容褀行禮:“末將趙魁救駕來遲,請殿下責罰!”
那人說話字字鏗鏘有力,一看便是常年身在軍營的風範,這對於出身將門的宋嫻來說,倒是頗覺親切。
李容褀的聲音卻沉了沉,對趙魁道:“勞舅父費心,感激尚且不及,豈有怪罪之理?”
說著此話的李容褀全然沒有往日在沁竹園裡的刻薄與刁鑽,反而是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顯然在他那位位高權重的舅父面前,即便身為王族之後的他也不得不剋制隱忍。
注意到這些細節的宋嫻心下不禁嘆息,見他如今雖得庇佑,卻也同樣是寄人籬下,便又是慶幸,又是不忍。
眾人只言說了幾句,便又立刻繼續趕路。
出了山洞才知趙魁他們是領著一隊正規軍過來的,數量蔚為可觀,且騎了馬匹,也難怪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與敏心她們匯合並來尋找他們。
在這個節骨眼上,派正規軍來救人其實是要擔風險的,若是鬧得不好,極有可能落人把柄,被扣上謀反的帽子。
自此情形中,宋嫻又推斷出泰寧公對於李容褀還是十分上心的,於是又暗自欣慰了些許。
也不知是他們額外多帶了馬匹上山還是有別的故事,眼下敏心她們又都有了坐騎,獨剩下宋嫻一人不在馬上。
眼見著李容褀翻身上馬,她於是免不了有些尷尬,畢竟她和李容褀的糾葛敏心她們都是知道的,可其他的這些人卻並不知道。
怎料當著趙魁等人的面,李容褀依舊故我,毫不猶豫的朝她伸出手。
宋嫻正在踟躕之際,怎料李容褀竟也懶得等了,索性曲臂一撈,將她撈上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