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李容褀輕聲應著:“這件事我想知道你的心意。”
什麼事情還輪的上看她的心意?宋嫻越聽越惶恐,只怕這又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正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時候,李容褀卻忽然垂下眼簾,將目光落在她籠著的袖子上,毫無徵兆的換了個話題道:“你拿的是什麼?”
竟還是被他注意到,宋嫻心下一沉,強裝鎮定道 :“沒什麼,不過是得了些紙墨就胡亂塗了一些東西,糟蹋了這些紙墨,正要拿出去扔了。”
“哦。”李容褀只應了一聲,睫羽在眼瞼暈著兩瓣扇形的影,然而並沒有找她要過來看的意思。
幸而他這人對別人的事情從來不敢興趣。
宋嫻在心下暗自慶幸,想著這樣下去不成,還是得快些脫身才好。
李容褀卻在這時問道:“我來找你,是要問你立教習丫頭的事情,我意屬於你,你可願意?”
“啊?”宋嫻正心不在焉,他說什麼倒不曾聽清。
李容褀眸中又起了幽怨之氣,蹙起眉道:“我說要你到我房裡來,你可願意?”
宋嫻只當他提的又是要把她從外院調過來的舊事,心想著左右他也不放了她回去,不如先應下來,再作打算,於是順口便應道:“奴婢無妨,全憑殿下安排。”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李容褀眸中的幽怨散去,卻似怔了片刻,凝著她的雙眸道:“當真?”
宋嫻只覺他的目光有些怪怪的,怎麼他這語調好似還有些似喜非喜夾雜在裡頭。
眼下緊急,卻也容不得她多想,她便點了點頭道:“當真。”
與此同時,她的目光無意間瞥見遠處有幾個丫頭在那裡忙碌,於是連忙尋了個藉機離開的理由:“她們還等著我去幹活呢,真不能和殿下多說了,奴婢先告退了。”
說罷,她便立刻垂下眼簾,朝李容褀欠了欠身,而後連忙逃了開去。
不得以當真混到那些丫頭中間幹活,直到遠遠凝視她的目光終於消失,而她轉身偷瞄院中迴廊,發現李容褀的身影已然不見,才終於扔下手裡的東西,嘆了一口氣。
她拿著那副畫求見蘇月,而蘇月見狀也連忙遣散了眾人,將她帶至一處僻靜的廂房裡,才迫不及待的問她道:“你手裡拿的,可是我要的?”
“應當就是了。”宋嫻篤定的點點頭,而後尋了一處桌機,緩緩的展開了那副畫像。
怎知看到那副畫像,蘇月的笑容卻凝結在了臉上。
她將那幅畫像仔細端詳了片刻,而後緊蹙眉宇,轉而看向宋嫻,黑著臉道:“你是逗我玩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某月:看,掉坑裡了吧?
宋嫻:哼!他那麼彆扭,我怎麼能想到他會親自來跟我說這個,嚶嚶嚶……
李容褀:什麼叫坑,你這人真不會聊天,這叫情……趣。
某月:我錯了。
☆、黃雀
“怎麼能是逗姐姐玩的呢?”宋嫻也跟著激動起來,繼而擰著一雙秀眉道:“我冒著被二殿下打死的危險偷來這幅畫,蘇月姐姐這樣說未免太過傷人了。
“少在這兒油嘴滑舌!”蘇月轉而看向她,一改平日裡的端莊嫻雅,攥住她的衣襟道:“看來你是不想讓阿清活命了。”
怎料宋嫻也不掙扎,只垂下頭輕嘆一聲道:“那我也沒有法子了,只能怪她命薄,實在不成,我再陪了性命,到陰曹地府去給她賠不是。”
“你!”蘇月這下卻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恨恨的將她推開。
宋嫻順了順胸口,一臉幽怨道:“是你說讓我弄清楚二殿下每天那一兩個時辰在書房裡做什麼,我如今打探了來,還怕你不信,又偷了這畫像來,可你還是不信,叫我能如何?”
蘇月聽她說罷,又轉頭看向那幅畫,一臉不可置信的指著畫像道:“他每天獨自關在書房裡,就是為了畫這個?”
“可不是嗎?”宋嫻點點頭:“書房裡還有好幾幅,我只偷了一幅出來,你若看好了,我還得趕緊還回去,不然怕是要被他發現了。”
儘管她說得煞有其事,蘇月卻還是不信,就接著反問她道:“若他當真只是作畫,又為何要把伺候的僕婢都遣散,只一人關在房裡作畫。”
宋嫻行至桌機前,伸手觸碰畫中人的眉眼,說道:“你看這畫中女子,眉眼之間和殿下有七分相似,想來是殿下生母,也就是先王妃。我這些日子跟在殿下身邊,也算了解了殿下的性子,他雖看起來是個極厲害不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