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雨瀟歇。
全國竟在一夜間降了溫,淅瀝的小雨下下來,好幾天沒停。
陸堯追上奪門而出的徐逸舟:“你夠了,剩下的江隊他們會處理,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好好回到房間裡休息。”
他盯著徐逸舟的臉,眼前人清俊面容透著從未有過的疲憊感,就連深邃的眼眸下,也多了明顯的黑眼圈,而那分明的臉部線條也提醒著所有人,對方這些天究竟消瘦了多少。
眼前人從來都是榮辱不驚、風輕雲淡,遇事從容而篤定。
他從來沒有見過徐逸舟的這副模樣。
徐逸舟沒理他,陸堯說:“都在你的設想中不是嗎,南歌會沒事的。”
徐逸舟甩開陸堯的手,嗓音略帶著嘶啞,沉而急:“我不知道!”
確實,能想的一切他都想到了。
秦珩與南歌無冤無仇,能讓秦珩對南歌下手的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
所以他拼了命的將仇恨值往身上攬,與徐志文同出於公眾場合,跟南歌撇清關係……
無非就是想讓秦珩認為他絲毫不在意南歌的死活罷了。
若秦珩將南歌歸於同一戰線,他的目的便也達到了。
“你冷靜一點,”陸堯吼,“你自己說過的,徐志文曾提到南歌長得有些像秦珩逝世的母親卿苓,秦珩受他母親影響很深,按照你先前的推算,他不會對南歌下狠手的。”
徐逸舟目光沉下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南歌的下落,難道你就讓我乾等著,什麼都不做嗎?”
他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從南歌不見的那一刻起……
整個人都瘋掉了。
☆、當風秉燭
自昏沉中甦醒; 還未完全睜眼,便聽見秦珩的聲音:“醒了?”
南歌半眯著眼看秦珩;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世界在自己眼前順時針旋轉; 天與地彷彿翻了一個面。
秦珩笑看她:“比預想的晚了幾個小時。”
南歌問:“你之前給我注射的是什麼?”
“安定劑而已,”秦珩似想到了什麼; 眉頭微抬; “你以為是什麼?”
南歌沉聲回他:“我不知道。”
只要她還在秦珩手中一天,心裡那根繃緊的弦就一天不得鬆懈。
秦珩轉身在一旁坐下的時候; 南歌多打量了他幾眼。
最近秦珩來的次數愈發頻繁,不排除其在故意躲著什麼的可能性。
猶豫幾秒; 南歌細若蚊蠅道:“我餓了; 想吃東西。”
秦珩眼中泛起得意之情:“求我。”
南歌深深吸了一口氣:“求你……”
有時候; 示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就好比現在。
秦珩恩賜般的為她端來一碗稀飯,還順便一同為她帶來了有關於徐逸舟的最新訊息。
有新聞報道說徐逸舟近日訂婚,聽說女方與其門當戶對; 天作之合。
秦珩笑她:“聽說是徐志文提出的建議,有沒有很驚訝?”
南歌沒吭聲; 秦珩說:“你覺得新娘子會是誰?”
南歌咬唇:“不知道。”
很愉悅的聲音:“是嗎?”
秦珩一邊說,勺舉到南歌的嘴邊,她湊近; 還未吞下先猛的咳嗽起來。
被熱粥濺到手的秦珩下意識打翻了碗,玻璃渣碎了一地。
秦珩隆重蹙起眉,正待發怒,耳邊便響起了南歌的隱隱哭腔:“我不是故意的……”
她咳嗽; 說的含含糊糊。
這些天她瘦了非常多,臉上也透著不健康的白,嘴唇毫無血色。
秦珩掃了眼南歌紅了大片的膝蓋。
是剛才打翻粥碗時被燙到的。
秦珩沉吟須臾,一聲不吭的走遠,待再也見不到對方的背影,南歌這才收起在眼眶裡憋了許久的淚水,試著調整了一番角度,使勁往地上摔去。
同複製般,跟《毒刃》中如出一轍的動作。
可惜到底不是拍攝。
儘管已經盡力避開,依舊有零星玻璃渣子劃過面板,南歌吃痛咬緊牙關,腦袋嗡嗡作響,差點懵過去。
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她一天也不想繼續待下去……
怎麼可以坐以待斃。
……
秦珩回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地狼藉。
斷繩被隨意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