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悅自是聽見他們的對話,心中開心夾雜著矛盾。
將軍怕妻
冷風灌入衣領,直教蘇子葉顫慄不斷,帶著厚厚的狼皮手套的她緊緊握著韁繩,雙腿夾緊馬肚,眼角偷瞄在她左右的兩人。她恨恨的別過眼正視前方,為什麼他們還能夠挺直脊背,一點都不畏懼冷風呢?
“大哥,前面似乎有人家,夜也末了,我們投宿一晚可好?”盛春悅早不忍看到蘇子葉這哆嗦的模樣,恨不能將其摟在懷裡,讓她在自己這裡取暖。但她非要堅持自己騎馬,他們也莫可奈何。
天恩瞅了眼蘇子葉,點頭:“好。”前方隱約有兩間房子,細看似乎是破敗無人住的。但在這裡將就一晚上也比在客棧安全。不是天恩多心,如果單宗澤要找蘇子葉,很簡單。就待蘇子葉病發,找大夫。到時,他利用耶律驊的兵力將皇城中所有郎中大夫都抓起來,一經審問,必然知道他們的下落。雖然這只是天恩猜測,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決定帶著他們離開。
來到破舊的小院門口,盛春悅率先下馬,去將門開啟,不知是他力道太大,還是風吹的,那門“唰”的一聲,倒地了。馬上的蘇子葉“噗嗤”一笑,道:“喂,門和你有仇嗎?你幹嘛這樣對待它。”
盛春悅尷尬的蹙了下眉解釋:“我只是輕輕一碰而已。”蘇子葉“嘁”了一聲,哪裡信他。下了馬去推另一扇門,接著又聽到“唰”的一聲,門應聲而倒。蘇子葉輕輕咳嗽了下,“嗯,原來是門的問題。”而後若無其事的往裡面走。小院中雜七雜八的東西扔滿地,蘇子葉腳不小心碰到一根木棍,“啊”的一聲尖叫,以為踩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得,直往身後跑:“鬼啊,鬼啊……”
天恩牽著馬匹進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蘇子葉整個人都掛在盛春悅身上,兩眼緊閉,嘴唇蠕動著……
“沒事,沒事……”盛春悅看了眼地面,確定是一堆木頭才輕聲安撫:“不是鬼,木頭而已,沒事。”
天恩將馬匹拴在比較牢固的門柱上,去將道路上的木頭清理出來,後道:“這些正好晚上取暖用。”抱著木頭邊走又道:“我先收拾一下,你們一會兒再進來。”
盛春悅看著天恩那生疏的動作,扯了下嘴角,天恩是越發的不像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是不愛理家務的平常男人似是願意為心愛人屈身的人。
“天恩……”蘇子葉小聲呢喃天恩的名字,心中感動越發的明顯,忙放開此時抱著的男人,跟上天恩:“來,我幫你。”
“不用,你先在外面站一小會兒,立馬就能生火給你取暖。”天恩動作利索,在房屋內騰出一塊空地,將木頭全部堆了起來,拿出火摺子開始點火。
蘇子葉站立靜靜的看著天恩,這個本在宮中享受眾人伺候的男人,此時卻為她做著平常人的事兒:“天恩……”
“你先在那凳子上坐下,火一會就會點起來。”
蘇子葉沒有挪動腳步,而是看了眼此時站在她身邊的盛春悅,眨眨眼,不知該如何做。
“等等,五弟去看看那凳子可以坐嗎?別跟方才的門一樣,一碰就散架。”天恩新增了點乾燥的雜草,將火點著了。盛春悅點頭,去檢查房內桌椅的牢固性,不好的直接一掌劈了做柴火,好的留下用地上的稻草將灰塵撣去,之後拉著蘇子葉坐下。
蘇子葉心中盡不是滋味的看著這兩個男人,心中莫名的歉疚感出生:“我感覺我失憶,對你們都不公平。”如果沒有失憶,她也許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如何做。可是現在,兩個男人都讓她感動,以至於她矛盾的沒有方向。
“所以,找更好的郎中給你治病,待你好了,做個決定。”天恩一定知道她的選擇是三盛春悅,他幾乎沒帶什麼希望。但他想為自己努力一把,曾經將愛藏在心中,她完全不知道,而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為什麼要讓自己遺憾。
蘇子葉勉強一笑:“嗯,會給你們一個美好的答案的。”答案是什麼?她也好想知道啊。偷眼瞄了這兩個男人,他們那雙眼有些相似,一個深邃如深潭,一個卻清澈如淺灘;一個神秘,一個易懂,她想要的是怎樣的一種人?
他們二人皆是淺笑不語。
蘇子葉百無聊賴的坐著,看著火苗一點點的燃起,不一會兒變得通紅劇烈跳躍,妖嬈的火苗舞動著,十分之旺盛。
“我們是要回香宛國了嗎?”她輕聲問。天恩回答:“最終目的地是香宛國,不過這之前是到香宛邊疆大營,投靠叱吒將軍。”
蘇子葉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人物,兩眼放光的看著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