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那麼多廢話啊!能說我自然就告訴你了。你別不當回事!”
“你就放心吧。我就是把整個縣翻個過也得把他扒出來。”
……
崔健成掛上電話,焦躁的拍拍頭。他比紀東晚一年當兵,紀東是他的班長,對他很照顧。
柳青正在給女兒餵奶,見狀笑著親了親懷中的嬰兒,“寶寶,看爸爸又著急了。健成,什麼事啊?”柳青詢問崔健成。
“還是上次跟你說那事,你說我能不急嗎!”崔健成躺倒在床上,想了想又坐起來,“青,上次你回石佛寺幫問了沒?”
“問了爸,他沒聽說過這個人,但他答應幫著打聽。”柳青邊說邊放下衣服,拿手絹輕拭下嬰兒嘴唇,看了眼崔健成,輕聲笑道:“別想了,急也急不來。女兒吃飽了,咱們還沒吃呢!”
聽妻子這麼一說,崔健成也覺得有點餓了,他上前親親柳青,又逗逗乖女兒,轉回廚房洗菜做飯。
這邊紀東掛上電話,又撥通馮雲山,說中午不回去了讓馮雲山別管他,最後又要了兩包群英會,點著一根呆在路邊抽完才回家。
(2)
石磊將車停在門口,南成下車上前喊門。
屋內,南得剛尷尬的低頭抽著煙,紀偉峰則冷著臉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陪客。
南得剛和紀蘭離婚後很快就娶了小他八歲的店員,兩人共同打理音像生意,小日子倒也過的有滋有味,不過幾年就存下二十幾萬現金,在此期間,他們添了個女兒,一家三口可謂其樂融融。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更多人進入音像業,競爭導致行業整體利潤下滑,南得剛及時轉入電腦業,又狠賺了一筆。按理說南得剛應該很幸福了,個人事業順利,女兒上了大學,妻子依然貌美如花,出入有車,來往皆是商界精英,平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他都享受了,南得剛還能有什麼煩惱呢?
人都會變老,南得剛也難逃自然規律。在長期菸酒薰陶下,南得剛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性生活上越來越力不從心,只能傷心的默許妻子描眉塗唇出入於舞廳賓館。每當夜深人靜,南得剛常常一個人在空蕩蕩的豪宅裡發呆。女兒在上大學,老婆夜不歸宿,南得剛嘲笑自己富的除了錢還是錢,卻窮的連一個說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
有一天,南得剛開車遠遠看到了紀偉峰三人,看到了紀蘭羸弱的背影和兒子南成剃得刺眼的頭,南得剛才知道兒子南成刑滿釋放了。那夜,南得剛一想起南成的光頭就覺得錐心刺痛。南得剛想,若不是自己經受不起女人誘惑,南成就不會走入歧路,至少不是這樣。
愛情和婚姻都很神聖,但它們所衍生的副產品卻總在折磨著世人。成功的愛情最終會走進婚姻,成功的婚姻卻必須用歲月見證。無論愛情還是婚姻,一旦失敗,得到的只能是用痛苦作代價換取的成熟。愛情的犧牲品是青澀,婚姻的犧牲品通常都是子女。
南得剛想了幾夜。這麼多年了,他很少關心過南成,他想補償,他去看了紀蘭,並心酸的發現紀蘭還在愛著他,而他卻已經回不了頭了。於是,當南得剛心懷忐忑的敲響紀家大門,南得剛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他粉碎了一顆愛他的心,更謀殺了南成的青春。
(3)
紀偉峰和南得剛聽到叫門聲,不約而同鬆了口氣。紀偉峰看了眼一臉欣喜渴望的南得剛,嘆了口氣,“小成回來了,你去開門吧。”
大門開啟,南成意外的看見了表情複雜的南得剛。南成咧咧嘴。
石磊在車內鳴鳴笛。
南得剛先打破沉悶,他抑制住激動的心情,說道:“小成,我來看看你,出去吃頓飯吧!爸爸想跟你說說話。”
南成點點頭,南得剛馬上高興的扶著南成肩膀進了路邊一輛奧迪。
紀東到家時門大開著,石磊正蹲在院子裡拾掇魚。
石磊聽見動靜抬眼看了一下,朝紀東招手說道:“快點,剩下活兒歸你了。”
紀東進院關門,又開啟車門向裡扔了一包煙,衝石磊狡黠的眨眨眼,笑道:“賄賂賄賂你,你已經做了我就不粘手啦。媽,你兒子回來嘍!”
紀東邊說邊折進廚房,卻沒看見李鳳珍,反而看見紀偉峰正在廚房裡忙碌,“爸!嘿嘿”紀東想起這次婚姻風波臉上一紅,“你怎麼下廚了?我媽哪?”
紀偉峰正笨拙的在案板上切肉,見紀東進屋,沒好氣的說道:“一回家就知道喊你媽!你媽今兒中午不管咱們了,在學校忙呢。遠來是客,去擇魚去。先幫我把水裙繫上。”
紀東偷笑著